捏着那一页薄薄的信纸,沈默久久没法安静,他本觉得沈先生是个不通油滑的莽撞士大夫,现在才晓得本身大谬矣……本来先生不是一时脑热而愤然进京,而是在沉思熟虑以后,把统统事情都安排安妥,才挥挥衣袖,决然决然的北上!
“那如何行?”沈默失声道:“现在还没正式任命呢,您不管如何都得去。”
倒把沈默吓了一跳,幸亏监工赶上来,将那三个家伙按倒在地上,鞭子就劈脸盖脸的下来了。他们现在可都熟谙这位沈爷,那是大当家也要阿谀的人物,如果惹得他不欢畅了,那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不知其不成为而为之,并不值得奖饰,知其不成而为之,才是让人真正心折!
因着次日就要解缆,沈贺便想明天去找人谈妥,却被沈默拦住道:“这类事情还是奉求衙门里的人办好。”说完轻声解释道:“现在只要衙门里的人晓得您将成为主簿,内里人并不晓得您是干甚么的,与其多费口舌还干受闲气,不如交给上面人来得清心妥当。”
“你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你爹分辩。”沈默轻声叮咛道:“然后如许对他说:‘人恒过,然后能改。何故改?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以是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第九十六章 县试 (下)
“应当是教我如何做主簿吧。”沈贺愁闷道:“你说这任命,早不来晚不来,却偏生要赶在你童生试的头两场,”说着一咬牙道:“要不我告假吧?”
“父亲此言差矣。”沈默点头笑道:“您将私事交给部属去做,在部属看来就是您把他当‘本身人’了,对他们来讲这是求之不得的,又怎会觉着费事呢?”沈默循循善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