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吝啬啊。’沈默腹诽一句,却不接那银子,笑道:“过两天父亲就是公门中人了,免不了要高低办理一番,还是留在身边花用吧。”
‘怪不得不肯上学呢。’沈默打量他半晌,俄然轻笑一声道:““不幸的娃。”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沈贺点头道。
“再躺下去就要生硬了。”沈贺也不转头,呵呵笑道:“明日你就去族学里读书了,我给你筹办筹办。”
目送着那人快速拜别,沈默颠一颠摆布手中的两个布袋,竟然是那王二虎的沉重很多,不免腹诽几句王大官人吝啬之类……
当感受沈默有害以后,那男人面上的神情公然放松很多,从腰间取出一个丝绒袋子,双手奉上道:“公子帮了我们虎头会和山阴县的大忙,这是大官人一点谢意,请务必收下。”
路上沈京俄然站住,轻声道:“族学里有我几个仇家在,他们必然会找你费事的。”
沈默不筹算让老爹晓得这些钱,老头固然不甚陈腐,但是决计不会收黑道的钱的。但沈默的观点却恰好相反,他觉着拿老百姓的钱不算本领,让黑道心甘甘心给钱才算本领呢!
“我当然不是好欺负的。”沈京恨啐一口道:“只是别人看他嫡出的金贵,我庶生的草贱,便一味帮着他对于我……”
“对了。”沈贺俄然想起一事道:“明天后晌时分,山阴县来了位姓侯的县丞。”
低头看看给本身洗脚的儿子,沈贺顿时老怀甚慰,轻声道:“爹爹方才只是发一下感慨,你不要往内心去。”
沈京还是赖着不起,沈默却不是好脾气,揪着耳朵就把他拎起来。痛的沈京哇哇大呼,从床上弹跳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哀叹道:“我如何就交了你这么个朋友呢?”
沈默翻翻白眼,心说‘本来有爹也很烦啊。’只好耐着性子一边听老爹干脆,一边用开水泡一泡昨夜的冷饭,草草扒几口便擦擦嘴起家道:“我去上学了。”
“要尊敬先生,不要跟同窗吵架……”他都下了楼,还能听到老爹的谆谆教诲之声。
“送了一封银子。”沈贺在枕头底下摸索出个纸袋道:“说是你为山阴除了一害,聊表一下谢意。”说着递给沈默道:“足有五两纹银呢,你收着吧。”他们家是父亲不管,儿子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