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多好,庄稼能喝饱,人也风凉。”诸大绶呵呵笑道。
如许一搞,一些两地分家的官员连娃都生不出来了,就算幸运生下来,也弄得‘儿童相见不了解,笑问客从那边来’,搞得官员怨气很大,事情都没法干,朱天子只好让步,腊月到正月里放一个月的暑假,有甚么题目突击处理。
世人的目光都集合在牌上,随口应道:“去吧去吧。”
待过了垂花门,三正四耳的堂屋高大气度,东西配房也是雕梁画栋;天井内十字甬道满是青石铺就,正中摆着一只庞大的荷花缸,缸内荷花正盛,不时见到几尾金鲤跃出水面,收回‘噼啪’的声音。
沈默苦笑道:“对不起,拖累大师了。”
席间非常默契,谁也没有问沈默和徐渭在西苑的差事,因为那同属最高奥妙,问了后答与不答,都很让人纠结。
正说话间,俄然间有冷风从门外吹出去,世人一起往外看,便见天涯起了一丝雨云。他们已经晓得,北京伏天,片云便可致雨,不由纷繁叹口气道:“这鬼骨气,如何每天下雨呢?”
今儿是六月的最后一天,朝廷的休假日,也就是官员们放假的日子……这又是件违背祖制的事儿。
本来与若菡说好了,明天陪她去琉璃厂转转,可他一躺下就睡不醒,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不由抱怨道:“如何不早叫我?”
“是啊,”徐渭点头道:“这两次考查,使严党遭到严峻的打击和减弱。但是京官四品以上并未在这两次考查中,”说着嘿嘿一笑道:“如果来岁的丁巳京察,仍然由李默主持,严阁须恐怕要变成秃了毛的鸡了!”
“你这儿一忙,便俩月没聚了,他们当然要来了。”若菡给他梳好头,浅笑道:“他们不让我叫你,我已经备了酒菜,请叔叔们先用了,你也快去吧。”
进了大门,劈面便瞥见一道垒砌精美的影壁,绕畴昔便进了外院,面前也豁然开畅,与南边狭小逼仄的小院儿分歧,北方的院子轩敞大气,让人气度开阔,安闲不迫。
院里广莳花树,正房前面种着几株枣树,枝头青果累累;东边是一溜葡萄架子,西侧则遍栽着丁香,海棠、榆叶梅、山桃花。就连阶前窗沿下,也有一排长条状的花圃,种着草茉莉、凤仙花、牵牛花、扁豆花,确是花木扶疏,幽雅恼人。
花圃上的一溜绿漆窗户,分高低两扇,下扇牢固,上扇支起。夏季时糊的高丽纸已经撕下,换上了纸糊冷布,又通风儿又风凉又亮堂,还不进苍蝇蚊子,可谓好处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