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记名弟子，不是真让我当牛鼻子。’沈默这才放下心，又听他接着道：“那天蓝道行求我，让我不管如何都要帮帮你。我才设法让陛下提早出关的……”
“殷鉴不远啊……”陶仲文感喟一声，抬高声音道：“老夫八十多了，随时能够放手人寰，陛下修炼日久，功力精进，十年以内必定玄功大成，白日飞升，到时候新皇即位，就是我道门的大杀劫了。”
“是否陛下的挽留过分诚心？”沈默轻声问道。
“贫道之以是帮你，是因为助人者人助之。”陶仲文苍声感喟道：“贫道本年已经八十一了，不瞒你说，老眼昏花，孱羸不堪，几年前就动了归隐故乡，保养天年的念想，却一向没法得偿所愿，你晓得是为甚么吗？”
“不是我俩的功绩，只不过因陛下有道家慧根……千年以降，道释两门的兴衰，皆有帝王好恶而定，若赶上这代天子喜好信佛，便像正德年间一样，天下毁道崇佛；如果下一代天子反过来，那就是现在这番风景。”
“第三个么……”陶仲文脸上俄然现出一阵内疚之色道：“你能永久不泄漏，本身才是百花仙酒的真正仆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