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简化旗号呢?”归有光笑道:“或者让明白的和胡涂的混在一起,胡涂的听明白的不就行了?”说着有些心虚道:“我就是这一说,你们别当真……”这让归有光感受很有面子。
“那就别等了,开席吧。”沈默笑道:“还真饿了呢。”
“辛苦了,戚将军。”听完戚继光的描述,沈默两个异口同声道。心说能将这么一帮东西捏到一块去,还能打败仗,看来戚将军公然不凡啊。
三人笑一阵,戚继光又道:“第三课‘旗鼓号令课’,教他们闻鼓而进,鸣金出兵,以及军中几十种旗号的含义,这个比较费事,有些影象力差的,打都打不会。”
“已经很好了,”沈默笑着点头道:“你现在做的事,没有前车之鉴,只能靠你本身摸索了。”
饭桌支上,戚继光还又加了个大圆桌面,道:“我们山东人用饭,都是大盘子大碗,略微菜多点,南边的饭桌就搁不下,我客岁找人打了个桌面,还是从宁波带过来的呢。”
三人谈笑着进了院子,戚继光.便放开嗓子道:“夫人,快快出来,府尊大人和震川先生来了。”
“三千人,一半处州兵,一半绍发兵。”沈默点头道。
戚夫人筹措完了,笑道:“二位叔伯和元敬说话,我去给你们炒菜去。”
戚夫人假装没看到两人的难堪,笑着给二位叔.伯存候,又请他俩屋里坐,又是上茶又端点心,全都亲力亲为,不假丫环之手,让两人深感宾至如归,那点难堪也就去了。
屋里敞亮,沈默.看清戚夫人的边幅,确切是个大美人,只是皮肤稍有些粗粝,脸部表面也稍显粗暴,眉毛也稍有点重,不如江南美人那么邃密。不过显得英姿勃发,生机四射,那是水乡女子比不了的。
为免仆人过分难堪,归有光又问道:“元敬兄还没说,你阿谁练兵**是如何回事儿呢。”
“为甚么?”沈默大惑不解道:“莫非比讲前提的处州兵更卑劣吗?”
沈默两个惊呆了,心说‘元敬?我没听错吧?这世上另有直呼丈夫表字的媳妇?’戚继光非常难堪,却一声不吭。戚夫人也认识到本身口误,忙不美意义的笑笑,便退下了。
戚继光从速在袍子上擦擦手,双手接过来,只见封面上只要一个‘兵’字。
“哦,她们已经来了吗?”沈默笑问道。
归有光在一边笑道:“那是当然的。”作为两大亲信,他和王用汲均在不久前,获得了沈默赠送的奥秘礼品,固然没法夸耀,却无毛病他笑口常开。
戚继光点点头道:“下一步,叫‘行列军姿课’,就是让他们站如松,坐如钟,行进转向整齐齐截。”
“我们边走边说。”戚继光道:“贱内晓得大人明天要来,说如论如何都要请二位去家里坐坐。”
“这不很好吗?”两人齐声道。
沈默和戚继光顿时侧耳聆听高见,只听归有光道:“有道是,民可使由之,不成使知之;对兵士应当也是一个事理,你应当奉告他们,批示作战是你的事情,制止他们问东问西,用心兵戈便可。”说着笑道:“这个别比方何样?”
听他如许说,又看到那么大的桌面,两人顿时想到,《水浒传》上那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梁山豪杰,不由有些好笑。但当菜肴流水价的奉上来,琳琅满目摆了一桌后,两人都悄悄责备本身的陋劣,本来鲁菜之丰富广博,底子不属于任何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