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朝奉大惊失容,赶快追上去道:“使不得啊……”他们老胳膊老腿,哪能赶上沈默,便见他已经立在帘子前了。
沈默望了望那条狭长幽深的胡衕,看到深处的大门是虚掩着的,便笑道:“我是去请愿的,如果吃饱了肚子再去,岂不是明摆着逞强吗?”说着拍拍那车夫的肩膀,呵呵一笑道:“我还就去他家吃了!”说着挥挥衣袖,大步走了畴昔。
一起上他竟有些感慨,因为将要见到的,乃是他宿世便听过的,这类环境还是第一次。
沈默嘴角抽动一下道:“我不是来找你写字的。”
出来后沈默便看到一棵手臂粗的虬曲青藤,攀满了全部一面墙,看来这就是徐渭那‘青藤’之号的出处。再看院子里,是一排坐北朝南、一楹三间的平房。只见一排花格长窗依于青石窗槛上,几竿稀少碧竹掩映着黑瓦白墙。
有车就坐,总比走道强,他施施然上了车,坐在微微闲逛的车厢里,往山阴方向去了。
却见那帘子微微一动,听那蜜斯幽幽的一叹道:“给沈公子派辆车。”
“佛家说‘本来无一物,那边惹灰尘。’”沈默一本端庄道:“说的就是您这张桌子吧。”
胡思乱想间,马车停下来了,赶车的在内里轻声道:“公子,前观巷大乘弄到了。”
他想不到,那位近年来很有怪诞之名的徐天赋,竟然住在如许一处清雅的处所。
沈默却伸手抵住门板,不让他关上,男人没好气道:“不写字不作画,那你找我干啥?”
朝奉们面面相觑,不晓得蜜斯有没有气坏了,也不管出去相送。
他悄悄叩响有些破败的大门,除了狗叫没有人回应,再敲还是没有回应,便变敲为锤,用力砸门开了。
院子不大,却很精美,只是地上丛生的杂草,门窗上落满的灰尘,在幽怨的控告着仆人,你已经好久没有体贴过俺了。
车夫想不到他会如许说,满脸感激道:“多谢公子爷啊。不如您也先用饭,然后再去……”说着挠挠头,红着脸解释道:“传闻那人道子古怪,还刻薄吝啬……”
“出来吃老是要还的。”沈默便要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