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看着她的笑容入迷,“你对别的人,别的男人,也这么好吗?”
他的昀儿,岂能容山中野夫所能窥看!
大妈翻箱倒柜找出来一个勺子,那还是大牛小时候用来喂他米汤的,山里人喝粥那里讲究那么多,端着大碗唏了呼噜就下肚了,这女人不依,两人相互比划了半天,大妈终究妥当,把勺子找来给她。
他还睡着,或许问一问前头赶车的马夫,能问出点事情来。想要在不轰动的前提下从他怀里渐渐挪出来,成果才动了一下,对方就醒了。
郦清妍出去了一会儿,返来时手上端着一个粗糙的土碗,里头有半碗热净水,“他们也喝茶,不过茶叶看着委实不好,想你也喝不下去,便没要。”走到床边,戳了戳他,“坐起来些,喝水。”
“因为我饿。”
“很难吃吗?”郦清妍面色有异。
栖月只是笑,曾经那种胸口被塞得鼓囊囊的感受,又返来了。
郦清妍端着一碗粥,拿着洗了十来回又用沸水煮过的瓷器勺子走回石屋,栖月正无聊地数着他的头发。
“这是你做的吗?”看到有吃的,从床上敏捷地翻身起来,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
在郦清妍“和顺细心”的服伺之下,那碗粥很快见了底,栖月筹办再次张嘴时,听到勺子与碗底碰撞的声音。
“嗯?”
让郦清妍奇特的是,此人说的话固然分歧于她的,却能听懂。既然叫的阿娘,应当就是方才熬粥时大妈口中不竭冒出的阿谁“阿牛”其人了。
“说不仆从,还不是要我干这干那。”郦清妍把布片丢回盆子里,“先去给你弄点水来喝,尊敬崇高的宁王殿下,要委曲你在这硬木板上多躺会儿了。”
把人拜托给大妈照顾,本身钻进了丛林内里,一炷香后出来,手里拎了两只肥大的兔子,走回院子里,向大妈借了刀,非常利落地把兔子开肠破肚,清算得划一洁净,然后将兔肉直接从骨头上拨下来,切成小丁,混了向大妈借来的小半碗米,将那锅炉涮洗了好几次,然后掺水下锅,熬出浓稠香软的兔肉米粥来。
大妈扭头去看栖月,然后又是一阵呆愣,呆愣以后才忙不迭回话。山野村妇,在看到栖月这张谪仙般的样貌以后,还能撸直舌头说话,郦清妍实在蛮佩服她的。
这个俄然冒出来的设法配上此时栖月看她的眼神,真是,好合情公道哦……
“你又不是没吃过苦,瞎矫情个甚么劲?”
“我只是刚好醒来,听到了那句话罢了。”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捂着胸口直哼哼,做出因为疼痛龇牙咧嘴的神采。
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在马车里。
“好好躺着,让我查抄一下你的伤。”
郦清妍瞪他,“甚么叫对你做甚么,把话说端庄些。”
咬了咬手指,肯定不是梦,微偏了头,看到闭眼浅眠的栖月。衣裳换了,头发梳起来,长长的睫毛之下是淡淡的暗影,神采还是惨白着,模糊透出青色,看着环境委实不好。
“啊,没了。”栖月咂咂嘴,有些可惜,可惜之余又觉着有些不对,以方才郦清妍喂水的体例,不该是把碗直接扔在这里,任本身自生自灭吗?他感觉此人必定有诡计,却又猜不出来究竟是个甚么,忍不住问,“我没伤动手,你干吗亲身喂我?”
“你等着,等我规复了,定要把你……”栖月说不下去了,郦清妍的手指顺着他的交襟往里探,沿着伤口,一点点扒开本就没系紧的衣衿,指甲刮在血痂上,刮得贰心肝儿直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