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没说完,姚全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易先生,别人说你是‘妙算’,我说你是满口扯谈还差未几。我此行去肇庆,一起上走的都是陆路,底子不走水道。你却说我此行定遭水盗惊扰,岂不是天大笑话?再说姚某一身技艺,也不是茹素的,就算有几个毛贼出没,那也不敷为惧。”
姚泰丰说:“犬子本年刚满24岁。”
姚泰丰有些焦急,忙问:“易先生,卦象上如何说?”
又有一年青妇人,以“亥”字测六岁孩子病情休咎。
易之玄一见,顿时神采一变,忙朝二人一揖到地,说:“本来二位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人,失敬失敬!”
易之玄拱手发问:“叨教二位,但是来问卦的?”
易之玄说:“好说。”递过纸笔,“请在这里写一个字。”
白发老者点头说:“不可,老朽云游四方,四海为家,无牵无挂,从不收徒。”
此事传开,易之玄名声大振,找他卜卦算命的人垂垂多起来。而易之玄凭着那一本师传的《有字天经》,言天灾福,解灾改运,竟然言无不中,卦无不准。
易之玄洗净双手,拿出三枚铜钱,合在双手掌心,闭目埋头,喃喃而语:“卦开六合定乾坤,拜请卦神祖师爷,弟子易之玄,今为姚全押运银两去往肇庆一事诚恳叨教,持请卦神为弟子指引迷津。三枝暗香,心诚必灵——开卦!”
此人叫赵大壮,半个月前曾找他算过卦。易之玄忙站起家,笑容相迎:“客长,您想问卦,还是要……”
第二天,气候陡变,下起大雨。中午时分,一个年青女人撑着一把伞,将她儿子送回了家。
这天傍晚,易之玄送走最后一名客人,正要打烊收摊,俄然从定安桥那头跑来一个青衣少年,朝他鞠了一躬,双手恭恭敬敬递上一张请柬。
这一天,卦摊前冷冷僻清,一点儿买卖也没有。
易之玄叹口气说:“从卦象上看,官挈玄爻刑克,是盗贼惊扰之象呀。公子此行,不免有盗贼之忧。”
易之玄问:“叨教二位的仆人是……”
高个子拿起笔,抬眼瞧见不远处的街边有一家布店,内里摆放着很多布匹绸缎,想也没想,就顺手写了个“帛”字。
易之玄微微一笑,指着阿谁“帛”字道:“这一个‘帛’字,乃‘皇’头‘帝’尾,你家主子不是当今皇上,还会是谁?”
“老子被你害得倾家荡产,你不赔钱,老子就对你不客气!”
易之玄心知不妙,一问才知,姚全不听父亲要他多请镖局里的镖师同业的奉劝,本身带着一队人马押着几车银子去了肇庆。谁知广东闹民变,押运银子的步队过不去,只好乘船改走珠江水道,成果在江上遇见一伙江洋悍贼。不但十几万两银子被洗劫一空,姚全也落入强盗手中,不知死活。
易之玄又叫他报了姚全的生辰八字,掐指一算,不由得“哎哟”一声:“公子24岁至33岁行丁酉大运,柱中有两个酉,本年是丁卯年值太岁,故柱和大运构成三酉冲克一卯,一卯冲三酉之象。《四柱测命》中云:三酉冲克岁卯,未有不死的。公子落入贼手,多数已凶多吉少。”
易之玄接过一看,本来是皇叔街泰丰钱庄的大老板姚泰丰请他明天过府问卦。他收起请柬,对那少年说:“我晓得了,烦请答复姚老板,易某明天一早便到。”
白发老者见他不信赖本身的话,不由得轻叹一声,摇着头走了。
高个子撩起长衫下摆,暴露腰间一块金黄色的腰牌说:“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确切是在当今圣上身边当差,忝任禁城保护军佥事一职。我们来此,是想请先生给皇上算一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