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说:“我们陆大人恰是此意。固然禁城保护甲士手浩繁,但此去贵州,稀有千里路程,怎不能叫我们把每一处都守得密不通风。假定能事前瞻望到刺客脱手的时候地点,我们有针对性地安插人手重点防备,那就好多了。”
易之玄说:“恰是戋戋。不知您是……”
矮个子又瓮声瓮气地加了一句:“你为泰丰钱庄少掌柜姚全算命的事,我们都晓得了。你既能将姚全去肇庆一起上的凶恶瞻望得毫厘不差,这事想必也不难办到。”
肩舆在皇城里行走了差未几半个时候,转了好几个弯,最后又上了一道长长的台阶。待到肩舆停下,易之玄被请下轿时,才发明肩舆竟然直接抬进了一间阔大的院子。
易之玄昂首一看,只见大厅中间坐着一名老者,身着深青色便袍,剑眉虎目,不怒自威。易之玄心头一跳,总感觉这老者仿佛有些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在甚么处所见过。
肩舆刚进皇城,易之玄就听得内里传来“哑――哑――”两声乌鸦的叫声。他把头探出轿窗外一瞧,只见头顶正回旋着两只黑漆漆的乌鸦。贰心中蓦地一惊:乌鸦回旋不去,可不是甚么吉兆啊!莫非我此行有凶恶?但现在肩舆在大街上走得缓慢,假定对方真有不测之心,现在想要下轿也已来不及了。事已至此,也只好既来之则安之了。他把身子向后一靠,干脆闭目养神起来。
事情颠末,竟与易之玄所言分毫不差。
麻脸男人让易之玄上了前面的肩舆,本身则乘另一乘肩舆在前带路。两乘肩舆掉转头,直往朝天口行去。
易之玄心中一惊:“莫非你也是禁城保护军?你们家仆人,就是当今皇上?”
麻脸男人几近将易之玄视若天神,一把拽住他的手说:“易先生,您真不愧是帝京妙算。请您跟我走一趟,我们家仆人想见见您。”
他伸出去的手,像被火烫了一样缩了返来。
易之玄心中一动,黄灿灿的金子,另有那“天下第一妙算”的名头,可不都是他梦寐以求的吗?但是,就在他伸手去接那一百两金子的时候,耳边俄然响起师父曾经的交代:为师与当目前廷有不共戴天之仇,凡入我门下者,不得与官府的人来往,更不准为官府的人算卦断事。不然为师纵在千里以外,也能将你一身本事收回。
第二天上午,这两小我没有来,易之玄的卦摊前却来了一名腰悬长剑的麻脸男人,冲着易之玄毫不客气地说:“你就是帝京妙算易之玄?久闻大名,本日特来一验真伪。请你算一算我明天的运程。准,则十两纹银相谢;不准,就请收起行头滚回家,莫要在此招摇撞骗。”
易之玄大吃一惊:“土上加一横,是个‘王’字,莫非您是……”他俄然记起,本身之前插手会试时,曾见此人巡查过考场。这才想起,本来此人竟是当朝重臣六王爷。仓猝扑通一声跪下:“草民易之玄拜见六王爷。”
师父不但料事如神,并且来无影去无踪,神通泛博,他信赖师父确切有收回本身这一身本领的才气。黄金和名誉当然首要,但本身这一身本领,一旦被师父收回,就甚么都没有了。
麻脸男人说:“这个无妨,鄙人早有筹办。”
高个子说:“事情是如许的,皇上筹算下个月西巡贵州,但是我们却接到密探密报,说是有一伙极有权势的刺客,想要在皇上西巡途中刺杀皇上。可惜那名密探飞鸽传书只送回这一点动静,就被人殛毙了。以是到底是甚么人想行刺皇上,详细在甚么时候甚么地点脱手,我们一概不知。禁城保护军和刑部的人多方窥伺,都没有半点儿线索。我们禁城保护军批示使陆炳陆大人传闻帝京里比来出了一名妙算先生,断事如神,言出必准,屡试不爽,以是叫我们兄弟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