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话刚说到一半这才想起来,我现在还在老坟地,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真不晓得徒弟明天如何了,老是一副催我命的模样,我托着怠倦的身子悻悻的又绕着四周,打动手机灯光查抄了一遍。
这下我敢肯定,那道声音,就是来自棺材。
“嘘!”
我回到徒弟跟前,问他这下能够回了吧,谁晓得获得的答复竟然是让我原地坐下,一个字,等。
“听到动静了吗?”
“都记着了,徒弟。”
徒弟叮嘱的语态显得特别峻厉,恐怕我一个不对会出甚么事。
这大半夜的坐在老坟地里等?等甚么?难不成还等刘家太爷活过来?
徒弟又催了一遍,我现在就算再惊骇也要硬着头皮做,为了不孤负徒弟的一番苦心,也为了跟所谓的‘命’争一争。
我正想得入迷,徒弟推搡了我一把问:“去把刚才让你筹办的棺材钉再查抄一遍!去快去!”
我被徒弟骂得一愣一愣的,内心却悄悄深思:“这他妈的死老头甚么时候给我讲过这些忌讳?不会是跑去和哪个老娘们切磋人生的时候显摆了一手吧?这就把帽子扣我头上了草!”
“阿米豆腐,哈利路亚,圣母玛丽亚,另有梵蒂冈的各位修女姐姐……非常感激。”
我揉着眼睛,语气里尽是抱怨:“唉老头,我昨晚可就没睡好,明天又陪你再这折腾了一天……”
我觉得是刚才内心的碎碎念起到了感化,心头不由得升起一丝欣喜。
正说着,我就俄然听到刚才甚么动静都没有的棺材那边,竟然收回一声沉闷的“咚”的声响,听起来特别像有人在踹棺材。
我的目光下认识的跟着徒弟看了畴昔,不过棺材阿谁方向除了黑还是黑,甚么也看不见。
这下我才算真正明白那句话是如何回事了:你先人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我之后果为惊骇而忘了徒弟的动机都是因为我,现在弄明白了显得有些难堪。
徒弟的这话声音不大,却非常果断。
“刺溜……”
“妈的这死老头,等这事完了看我如何清算你!”
“师师……徒弟,甚么声音?”
我木愣愣的点了点头:“没说完,不过口渴了不想说了。”
我翻了翻眼睛,脸上的神采却变得震惊:“你昨晚没喝醉?!”
内心固然嘀嘀咕咕个不断,但我手脚下的工夫却不敢怠慢,没了亮光照明,我谨慎翼翼的凭感受查探着脚下的稳妥。
吸了口因为含着桃核而将近流出来的口水,想起徒弟刚交代的话,我身材其他部位动都不敢动。
“棺材不能见光,我他妈给你讲了十年的东西白讲了都!”
“咚――”
这大早晨的,又是荒郊野岭的老坟地,这突如其来的谨慎让我也跟着警戒了起来。
我苦着脸还是一副不平气的模样:“你明晓得棺材里有动静,是个正凡人都能想来是甚么启事吧,你还让我去躺在棺材盖上,我真思疑你临老了是越活越胡涂!”
我还觉得是徒弟在用心吓我,毕竟我等了老半天也没听到他说的甚么动静,一脸鄙夷的瞪了我徒弟一眼:“我这么大小我,你感觉用这类小把戏能吓到……”
我内心不断的碎碎念:“刘家太爷,害死你的人不是我,咱俩昔日无怨本日无仇的,我现在还在你身后陪你睡上一晚,我晓得你生前是个大善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的这点恩典也不苛求你能报,只要别折腾我就行!”
徒弟瞪着眼睛,一副不敢信赖的神采:“送命?臭小子你说我让你送命?这十年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