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夫人接到圣旨后彻夜未睡,把家中的家底都翻了出来,也没翻出甚么像样的陪嫁,现在只指着昌州故乡的人速速过来添力了。
这下,天子要被气死了,拍着桌子就吼:“有本领,你跟他们要钱去?我给你捞钱你还看不起我,有本领你来当这个天子,你本事,你倒是给我弄点钱来啊!”
宝络说到这,乐了起来,跟许双婉道:“他们觉得拖着我,不给我干闲事,我就会跟他们告饶,他们想得美,他们感觉拖好啊?行,我如他们的意,我跟他们渐渐磨,我不把他们心肝都磨碎了,我就不是肖宝络。”
望康忙不迭伸脱手来,都不想睡觉了,想顿时投入美人的度量,他爹却揽紧了他,昂首把他的大脑袋往胸前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美人道:“不消了,为夫抱着就好。”
而第二日,上门跟齐将军府道贺的人络绎不断,之前从没来往过的人家都来齐将军府道贺来了,把齐将军府挤得满满铛铛,到了早晨都不走。
“你甚么意义?”宝络拍桌子。
出门的时候,他还等了她两步,等她先出门,嘴里还非常殷切她道:“夫人,您谨慎点门槛。”
她算得了甚么,又不是宝络的亲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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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身也要看一眼。”
许双婉点头,“除了她,另有别的两个嫂子也感觉不错,但排在她以后,你先看,如若不中意,再往下看就是。”
齐家的人一到就忙和了起来,来的人不管大小长幼,都为着这桩大丧事团团转了起来,出去采办酒菜的人也是有了,近处缺货买不到酒肉?没事,他们就跑远点,再远点如果没有,他们就再远点,探听哪有他们就往哪去,这些不过是多跑些腿的事,他们人多,不怕这点费事,且他们一起带着喜糖喜糕到处撒,凡是他们碰到的人,不管是富朱紫也好,还是穷老百姓也好,都能得他们手抓的一把喜糖。
她早已封了诰命,是跟着她家长公子得了左相那天一道下旨赐封的,她这诰命服是一品夫人所能得的百鸟服,里衬为红,外袍为黑,上头绣着百种鸟雀,长袍持重繁丽,许双婉择了一套金冠戴于发上,压住了身上的这身繁华,为免脸上失容,她这日嘴上抿了大红的胭脂,因着这份昌大的打扮,本来内秀的她俄然变得气势大张了起来。
宝络小眼睛都气红了,许双婉看他是真活力,忙收了脸上的笑,道:“我传闻了,你们现在手头紧。”
许双婉无法道:“这个如何敢说准话?”
这下全都城都晓得齐将军府的动静了,不晓得皇后是齐将军府的京郊百姓都晓得齐将军府出皇后了,这喜宴上喝的米酒都买到他们家里头来了。
宝络笑了起来,还朝他义兄对劲一点头。
齐大夫人骂鞠问弟妇妇,当下就呼喊着带来的两个媳妇,带着银子就去了京中最大的银楼,也不管他们不卖他们最好的头面,也把银子在银楼花完了,差一点的他们也买,把银子都花完了算。
这位新皇,实在很聪明,他跟她抱怨,也不过是图那两分靠近罢。
夫人哑然,转头看他。
宣相抬了抬眼皮,朝他看了一眼,嘴角一扯,讥俏一笑。
“你有。”宣仲安这时朝他点了下头,道:“你一向有。”
陈太妃是个喜好带话的,话中有话,老是假装不在乎问起事,说这个女人不错,阿谁女人不错,许双婉哪敢都承认,这承认了,就是成她喜好了,这喜好了,如果不做点甚么,给点好处,或是塞到宝络的后宫,就成了她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