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问之前那句话,许冲衡见他这等无礼,早就甩袖而去,这时候他却皮笑肉不笑隧道了一句:“二半子,请。”
长公子刚才的话,她听都没听过,他却在许府说了出来,想来也晓得是为她出头,见不得她在这府中受那气。
许老夫人得了他这般尊敬,内心才算是真正舒坦了起来,看着罗杰康的眼也是多了几分真正的慈爱。
父亲,兄长,许府,不管他们会不会帮她,她选了他们,那站在她身边的,就只能是他们,不成能是她这个被放弃了的女儿。
但如果她母亲是想让她为她出头的话,恕她难以做到了。
许双婉只能说,她此次归宁,不是回娘家,而是来与许府完整了断那丝亲缘的。
“是。”
这金部主事是个大肥差,手底下到底是要人使唤,这手指缝里如果再随便漏点,可比去没多少油水可捞的衙门被点卯坐堂来得强多了。
他们家虽说他父亲是吏部尚书,他是吏部的文选司郎中,但京中的官员个个都是有派系,身后有人。而能进京来办理的官员,可不必然个个都能办理到他们家来,他们自有他们的门路,他们许府是坐侧重位,但手中的银子得的可未几,一向只出不进的,也是伤家底,许冲衡暗里里没少代他父亲收贡献,这脸皮也是早练出来了,现下只想着跟他这二半子把干系打好,今后好办事。
许老夫人一听他有大肆言谈之意,忙笑道:“传闻了,都传闻了,你再孝敬不过,我内心但是晓得的,现下不忙,你是家里的大姑爷,大姐夫,现下祖母请你跟你大哥去帮祖母好好接待一下我们许家的新半子,你看可好?”
“祖母,没有甚么,是母亲见到我太欢畅了……”许双婉两手往前一探,扶着她母亲的手和背,让母亲端方地坐了起来,在站在祖母身边,要笑不笑的姐姐的视野当中,面向了祖母。
她这时不由地想起次女四五岁的时候,她在二房那受了气跌在了地上,她这个小女儿扶了她起来,朝她二婶哭着道“莫要欺负我娘”的事来,再想过之前她为了许府委曲小女儿的事,那张脸不由地一红,忸捏地看着女儿道:“你不怪娘罢?”
“双婉?”她太用力,眼看她就要抽了出来,许曾氏惊措地轻叫了一声,手往前就是一抓。
他既然对她有这个心机,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给他添费事。
但许双婉还是想的太好了,她这一扶,并没有让她母亲的腰在祖母面前挺起来,反而让许曾氏转过了头。
母亲是不轻易,这些年来,她身后有扒着她不放的曾家,父亲那,许双婉也是明白的,她不晓得她父亲之前是如何想的,但这几年,父亲话里话外,都是嫌母亲娘家只会找费事使项目要银子,不像二婶她们娘家一样,还会帮许家牵线搭桥拿贡献,兄姐就更不消说了,他们都是只看重本身的,没从母亲那要得太多,就已是不欢畅了,哪还会搭手……
他这头要讨小妾欢心要花银子,那新养的外室人再千娇百媚不过,但要讨她欢心,也不是些许金银能办得了的事,他这请同僚吃花酒也是要钱,到处都是要花银子,使银子,还是给本身多寻几个来钱的门路才好。
“诶……”许曾氏红了眼睛,扬眉吐气之余,又更惶恐不安,恐怕女儿当着她祖母就不给她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