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眉头紧皱,低声道:“王氏一族便未曾有过女子为妾的先例,主子也莫要乱了心境,说不得事情另有转机,六娘子也一定情愿进府,眼下府里位分已全,难不成她情愿做一侍妾?”
娇娘身子颤了颤,抬起白嫩的小手抹了抹眼泪,楚楚不幸的望向戚望之,用又叫娇又糯的嗓音:“妾是怕再也见不到爷才吓一吓王妃,妾晓得错了,爷别生妾的气了好不好。”
戚望之眉头舒展,说道:“得寸进尺,爷还是给你好脸了,还敢给王妃上眼药。”
“爷不过说了你几句,又这般使了脸子,当真是个宠不得的性子。”戚望之神采有些发黑,一边恼娇娘的率性,一边又因她最后一番话内心生出几分暗喜。
娇娘咬着下唇,轻点着头,又被同贵招来了眼泪,主仆三人顿时哭成了一团,让戚望之头痛不已,寻了个借口便去了偏厅。
娇娘轻咬下唇,一把抱住戚望之的腰身,把小脸埋在了他的腰腹中,哭道:“本来就成了笑话,今儿妾被那等粗使婆子拖了出去,另有甚么脸面见人了,现在府里指不定如何编排妾呢!”
太医走后,戚望之指着斜身躺在大叶黄花梨架子床上的娇娘,气的在房内不断的度步,终究一甩袖子,便要回身拜别。
偏生戚望之吃她这一套,就喜好她这痴缠娇蛮的俏模样,一把捞她在怀里,一改方才发难的语气,温声道:“别哭了,这眼睛有红又肿的,让爷瞧了心疼。”
同贵窥了窥一旁豫王的神采,接过了软膏药,谨慎翼翼的柔着娇娘前额上的伤处,眼泪劈哩啪啦的往下落,哽咽道:“主子,可要奴婢在轻些?”
李嬷嬷亲身绞了帕子给豫王妃擦脸,心又酸又痛,却只能安抚道:“主子莫要悲伤,太极院那边传来了信,魏侧妃被王爷禁了一个月的足,可见王爷内心还是看重您的。”
“真若狠心,今儿就不该管你。”戚望之轻哼一声,拿起一旁太医留下的软膏药,挖出一小块涂在娇娘的前额伤处,悄悄的化开,行动轻柔的好似在抚摩甚么真品美玉。
豫王妃苦笑一声:“看重?凡是他有一分看重我,也不会这么打我的脸面,甚么禁足,不过是怕我找那贱人的费事了,他对那贱人才是真正的上了心。”
戚望之那里会不心疼呢!因娇娘生的白嫩,那一块鼓起红肿在她那如花似玉的小脸上更显得极其刺目惊心。
在豫王妃看来,将来抱养本身mm的孩子总比抱养旁人的强上几分,至于玉娘,不管循分与否,倒是留她不得,若要怨,也只能怨她本身命苦,生在王氏,又要被作为棋子送到豫亲王府。
坠玉阁那边早得了信儿,莫说是同喜和同贵,在娇娘身边服侍的哪个不焦急上火,也不知主子是如何获咎了王妃,竟让她下了禁足令,后又传闻主子出了事,连太医都请了来,更是急红眼睛,等太极院来人传唤,同喜和同贵忙跟了去,一进正房瞧见娇娘便心疼的哭了起来。
豫王妃抬高了阴冷嗓音,美目闪过一抹愤懑与无法:“她来倒也好,若能分了魏氏的宠,我倒情愿汲引她几分,若她福大有了哥儿,与我倒是得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