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望之微微点头,问道:“你主子可还睡着呢?”
绿倚内心松了一口,忙后退了一步,跟在了戚望之身后。
戚望之慢条斯理的把弯下的腰坐直,身子倒是紧挨着娇娘,淡声道:“醒了?”
娇娘所住的坠玉阁原是叫做长啸居,是个三进的院落,豫王妃早前筹算是预留下来,等有了一儿半女在分出去,后因娇娘进府,戚望之特地指了这个院子,又着人扒了重新修建的,把本来的正房、跨院、东西配房都夷平,在中间修起了一个二层绣楼,劈面的一片竹林换成了几株梅树,梅树下建了个秋千架子,靠着玉轮门那边移栽了大片的牡丹花,从玉轮门二侧又搭起二条游廊延长到hou天井构成了一个半圆形,中间盖了一个开敞的六角乘凉亭榭,游廊上面挖了一个水池,种满了荷花,待到了花期既可在凉亭赏花又能够划着划子去采莲蓬,这坠玉阁一盖起来,便让韩侧妃摔了茶盅,暗里说,这那里是给侧妃盖的院子,瞧着到似像给为出阁的小娘子筹办的。
戚望之点了点头,打量了金宝一眼,一边顺着游廊朝hou天井走去,一边道:“你这丫环倒是故意的,没让你主子白疼。”
敛去唇边调侃的笑意,娇娘轻着头,如她养的那只雪团儿一样在戚望之怀里悄悄的拱着,闷声说道:“妾不晓得。”娇软的嗓音中满含着惶恐与不知所措,跟着话音轻落,眼泪便打湿了戚望之的衣衿。
“爷瞧着你这性子怕是板不过来了。”
戚望之有个风俗,不管当夜是在哪个院子歇下,第二天必定是要回太极院的书房一趟,这也给后院女眷供应了截人的机遇,只是常做此事的唯有韩侧妃一人,因为豫王妃不屑,而别的四个庶妃不敢,只要韩侧妃仗着生有一女,经常以此为由把人请到得月楼去。
戚望之先是轻笑出声,待垂垂止住笑意,腔调陡峭道:“若不给你点经验让你长些记性,今后那些小手腕是不是该用在爷身上了。”说着,戚望之用手指勾起娇娘的下颚,瞬也不瞬的望着她,用降落含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我的小娇娘,乖乖的跟在我的身边,莫要在使那些小行动了,你想要的,你所求的,何必舍近求远,只要你乖乖的,我都会让你得偿所愿。”
娇娘撑着身子便想坐起来,戚望之抬手扶了她一把,倒是把她带进了怀里,声音略沉:“我瞧着肿消了,头可还疼?”
这一晃眼,一个上午便畴昔了,娇娘醒来一睁眼正巧对上了戚望之如有所思的眸子,当下唬了一跳。
金宝脸上笑成一朵花,回道:“主子见今儿天好,便去了hou天井的凉亭,奴婢备了几碟果子糕点要给主子送去呢!”
娇娘似没有听出戚望之话语中的警告之意,只娇软的窝在他的怀里,水眸中的神采被长而稠密的羽睫所讳饰,娇娇的抱怨道:“爷说让妾得偿所愿,就帮妾先把那些不听话的主子都撵出去,您不过几日没来坠玉阁,那些主子就一个个不拿妾当回事,便连坠玉阁的主子都要反了天。”
金宝微微一笑,规端方矩的带着四个小丫环端着东西跟在戚望之身后。
戚望之低声笑了起来,较着受用娇娘此时的娇态。
同喜见了戚望之便要唤醒娇娘,戚望之却摆了动手,让小丫环把轻手重脚的把东西放在桌上,就让她们退下,本身则坐在了松红林木的圈椅上,悄悄的打量着娇娘的睡姿。
以是身为豫王陪侍的陈三在瞧见绿倚时有那么刹时惊奇,随后了然一笑,主子好几日没有踏入坠玉阁了,魏侧妃想必也是有几分烦躁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