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侧妃轻哼一声,唇畔闪现一抹嘲笑:“还真是谨慎谨慎,本身肚子不争气,倒想借腹生子,只可惜,这假的毕竟是假的,嫡庶之别怎可混合。”
陈婉一听这话便是一愣,那些耳环虽比不得头饰高贵,却也皆不便宜,能被她送来豫亲王府过目标东西便不是甚么凡品,这魏侧妃倒是真真风雅,就这般随便的赏了下人?如此想着,陈婉不由悄悄撩起眼皮瞧了畴昔,不想正对上一双含着笑意的凤目,顷刻心肝抖了抖,只因那一双眼睛,当真能够用春水盈盈来描述,仿佛轻眨一下,那满眼的春意便要泛动出来,要把人的魂都给勾走,陈婉自问活了四十来年,竟未曾见过一小我的眼睛生的如此新鲜灵动。
“嗯?”
日头悬空高挂,一辆平盖马车缓缓驶在豫亲王府后角门,车里走下来一妇人,带着一个半大的小丫环,二人手里皆抱着一个约有小臂高的黄花梨木匣子,小丫环悄悄叩门,内里走出一个小厮,一阵低语以后,妇人与那小丫环跟着小厮进了王府。
娇娘随便扫了一眼,那黄花梨木匣子分了三层,最底下那层规整的摆放着纯金的头饰,中间那层则是嵌了珍珠的,最上面那层,是嵌了翡翠,却如陈婉所言,这些头饰算不得如何华贵,却皆是精美详确之物。
“下午在送来二个足金的手环,款式不必挑那些精美的,分量重些便能够。”娇娘轻声叮咛道,素手一拜,金宝便关上了匣子,和银宝一人捧着一个,偿还了陈婉。
陈婉也是机警人,见方才娇娘赏了几个丫环,这又命她送来二个足金的手环,又道选那有分量的,便知是要赏那有面子的婆子,忙道:“小妇那有一对石祥云纹的足金镯子,一会便送来给您过目。”
娇娘嗤笑一声,红唇缓缓勾起,浅淡的笑容中有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小王氏肚子里怀的但是她的但愿,她焉能不令人看紧。”
娇娘不觉得然的撇了下嘴角,想到戚望之曾说要抱到她院中的话,便笑道:“你可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这一胎,便是保下来,也不会由王氏女扶养。”说道这里,娇娘懒懒的伸了下身子,端着盖碗,啜饮一口香茶,才道:“李庶妃的情面老是该还的。”
陈婉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又恭敬的行了辞职礼,这才带着小丫环拜别。
金宝踌躇了半晌,低声说道:“主子,如果保下来,这府里可就有了嫡宗子。”
银宝摇了摇下唇,眼眸忽闪忽闪,说出的话却令人惊心:“主子,那我们就看着王妃快意吗?”
金宝不知娇娘为何这般说,一脸的迷惑,却见娇娘轻笑起来,素手托着香腮,一脸的滑头之色。
雪凝轻摇着头:“倒是跟平常一样,魏侧妃夙来不喜幸亏府里走动,想来也是怕沾了腥臊,莫说没去怡昕苑走一遭,便是东西都未曾令人送过。”
“主子说的是,只是,王妃毕竟是子嗣缘浅,如果王庶妃剩下庶宗子,可身份上来讲天然也是贵重。”雪凝天然明白主子失势她们这些丫环才气跟着鸡犬升天,自打魏侧妃进府今后,王爷来得月楼的日子便少了很多,若不是有湘姐儿在,只怕王爷一月中也不见得会留留宿在得月楼几日,如果王庶妃当真生下了庶宗子,湘姐儿在王爷心中的职位只怕会一落千丈。
陈婉见娇娘目光在那层珍珠头饰上多逗留了几眼,忙上前走了二步,把匣子交给了立在娇娘身边的一个穿戴颇是面子的丫环手中,以后退回原位。
“还用你说,给我盯紧了珞颖阁,我就不信王妃能护得她万无一失,只要故意,毕竟是能寻到马脚。”话音一顿,韩侧妃眉头一紧,声音又冷下了几分:“魏氏那边可还没有去怡昕苑瞧过一眼吗?她到底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