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淑女内心格登一下,脸上红晕瞬息间便没了,只剩下丢脸的惨白。
两人正说着话,中间守着的春雨俄然轻声开口:“娘娘,陛下驾临。”
她这类下三位的小主,出行普通只跟着一个宫女,她这一崴脚走不了路,必定要叫宫女归去叫人过来扶她,要不然是回不去的。
倒是来对了,内心头的那些沉闷和不愉都消逝开来,他几日未曾有过的舒心舒畅又返来了,叫他看起来可贵有几分随和。
他没开口,只偏过甚看了一眼身边的沈雁来,沈大伴便立时上前两步,问道:“免礼,小主,请起来发言。”
人同人是不能比的,一样都是经心打扮过的女子,淑妃娘娘明显也没戴烦琐累坠的金玉头面,却还是显得雍容华贵,斑斓端方。
萧铭修亲身上前两步,一把扶住她:“爱妃在宫里也闷了好些光阴,确切该当出来散散心。”
天子陛上面上一丁点都没闪现出来,只伸手拍了拍她的纤指,笑容更盛。
灵心宫,难怪了。
这个来由倒是找的很妙,她不是不想走,是走不了。
谢婉凝便拉着萧铭修转了个身,软软靠着他,往望春亭指了指:“臣妾刚温好了茶,陛下畴昔解解暑?”
萧铭修含笑地看着她,一张漂亮多情的面庞更是和顺,他柔声开口:“你是哪个宫里的,朕如何从未见过?”
谢婉凝给他行了个小福礼:“臣妾给陛下存候。”
萧铭修这才笑了,他声音明朗,听起来表情是极好的:“凝儿那的茶最好,朕便去吃两杯,也好同你说说话。”
夏草机警地取出山泉水,筹办煮茶。
可萧铭修到底是经年习武,技艺相称利落,他很轻松就往边上一闪,沈雁来往前一步,一把捏住小妃子的胳膊,逼迫她直直站在那。
韩淑女轻声开口:“是妾……妾不谨慎,崴了脚,妾的宫人便归去叫人了。”
那里是胡说了,此人一年到头都不如何来园子一回,却偏巧叫她赶上了,也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不好。
淑妃娘娘面上带着浅含笑意,内心却不断念叨,恨不得叫天子陛下哪来的回哪去,平白打搅她的落拓光阴。
谢婉凝冲他温婉一笑,一张俏脸更是明艳动听。
只是千万没想到,背后里编排人的时候被人亲耳闻声,这会儿韩淑女吓得六神无主,满脸都是虚汗。
谢兰已经把手里的活计放回篮子里,伸手就把她扶了起来。
且看她头上只别了一支有些退色的绒花,便晓得她过得并不好了。
谢婉凝便穿过一丛丛花海,漫漫走到他身边。
就在几步之遥,谢婉凝的目光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