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撑起手坐起家来,秋云帮她身后垫了垫子,端过玫瑰露给她漱口:“午膳时陛下又赏了菜,这回还是苏伴伴来的,见您没醒,便说要归去禀报陛下。”
面熟的姑姑就是不如何出门的芳蕊,她比绫惜更冷硬一些,宫里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也多由她措置。
她唤她娘娘,是在奉告她畴昔已经畴昔了。
再说,韩淑女实在位卑人轻,她还不至于跟她过不去。
现在的淑妃娘娘已经换了一件软绵的常服,靠坐在正殿里吃养颜茶,她现在一丝打扮都无,倒是清丽逼人,明显已经双十韶华,瞧着还是如二八少女。
这究竟在也是刚巧,如果有旁人在景玉宫门口跪着,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谢兰便能晓得,必定能提早措置好。本日里她适值在偏殿给谢婉凝备水,也不过就担搁半晌,就叫她迎头遇见了。
韩淑女被她这么一噎,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现在见她还是昨日那身半旧不新的鹅黄色袄裙,一张小脸惨白至极,谢婉凝便晓得她本日里是来赔罪的。
谢婉凝瞥了她一眼。
谢婉凝这才长舒口气,她被谢兰扶着躺到床上,待盖好薄被,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叫她走。
韩淑女这回诚恳了,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黄门把韩淑女架出去放到地上,便冷静退了出去。
可她话音落下,韩淑女却被吓哭了。
谢婉凝心中一动。
她笑道:“你不说还好,俄然这么一说,我便感觉有些饿了。”
幼小的女娃娃每日里从早到晚忙个不断,时候长了,她就忘了如何哭如何闹,向来都规端方矩的,就怕行差踏错,遭到夫人的斥责。
芳蕊看她面色确切不太好,便冷声道:“娘娘体恤,昨日没罚你,本日也不会惩罚。你归去闭门思过旬日便可,今后机警着些,有些话有些事可不能乱来。”
韩淑女被问住了。
说罢,谢兰就扶着她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