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又走了,端嫔才松了口气,她端起御窑仿造的云过天青色茶碗,喝了一口今岁的新茶。
她手脚洁净利落,态度风雅和蔼,笑眯眯地就退了出去。
因着贵妃娘娘的事, 谢婉凝确切心境不大镇静, 再加上这几日气候酷热, 她这一苦夏,没几天的工夫就跟着瘦了下来。
春雨又笑,非常恭敬地给她上了茶点,又特地翻着花厅的雕花门扉,好叫她能赏赏景:“多谢端嫔娘娘体贴,那奴婢这就同娘娘禀报一声,过会儿再来服侍您用茶。”
不过淑妃到底也不是那等高高在上的妃主,端嫔感觉本身没坐多一会儿,她就来了。
端嫔便非常诚心道:“昨日郑淑女一归去就哭,瞧着吓得不轻,我一听她竟是冲撞了娘娘,本日就想着过来给您陪个不是,晓得娘娘这没有凡物,我也不拿我宫里的东西献丑。”
再看看内里小花圃那花团锦簇的模样,她内心头越是不利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到底是没法比的。
归去禀报不过是个借口,为的是让端嫔在这能安闲些,她如果时候盯着她定要腻烦的。
只没想到,都快日上中天了淑妃也才刚用早膳,着要换成是她,实在是不敢的。
她身边的人都知她口味,试菜时便特地捡着她喜好的品,只盼着她能多用些。
谁说不是呢,端嫔不由叹了口气:“她进宫这些年也没服侍上陛下,内心头急,见天跟我那哭,实在没体例我才给她出了这主张,成果就没办好差事。”
谢婉凝见萧铭修也不读书了,边服侍着他吃了一碗安神露:“臣妾这位八表姐是个利落人,办事一准不错。”
她扶起人来,亲亲热热拉着她坐到榻上,笑道:“你宫里小主不懂事,跟你又有何干,这大热天的非要跑这一趟,跟我生分了不是。”
端妃的脸就红了,话是如此,可她宫里人就归她管束。现在她主碧云宫前殿,后殿空置没人住,能够说一宫的人都要她来管束,出了事就是她的任务。
春雨忙伸手接畴昔,特地翻开一卷给淑妃品读。
她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大宫女珍珠,珍珠便捧了个盒子出来,翻开给淑妃瞧。
端嫔想到这里,手里紧紧攥住帕子,她内心头都快把淑妃和阿谁蠢货骂个狗血淋头,面上却一丝一毫都没显。
便是宫里这少有的几位主位,也没人再比淑妃娘娘这的菜色好了。
便是他真用了心,她也没这福分,只比及时功成身退,能好幸亏宫里头养老便行了。
谢婉凝也不知他为何沉下脸来,也只点了点头,又端来薄荷水给他漱口,这才轻声细语问:“时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安设?”
这事一开解,便就畴昔了。不过谢婉凝还是至心实意劝她:“你宫里阿谁淑女,瞧着不是很聪明的模样,你今后可得看着点,别出了岔子。”
当着景玉宫一等一对劲人的面,端嫔可不好直接掉脸子,忙笑道:“春雨女人客气了,等娘娘一会儿有甚么要紧的,你还得再去同娘娘说,叫娘娘别焦急,免得用不好早膳。”
这事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
萧铭修垂下眼眸,只说:“转头朕把折子写好,你交给她便是了。”
“这是我常日里闲暇时亲手抄的心经,这里一共是九卷,就想呈给娘娘添个福运。”
端嫔内心一紧,这就要跪下给她行大礼,但是谢婉凝却快走两步,一把托住她的胳膊:“我们都是姐妹,何必做这些虚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