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冷哼,“她打的快意算盘怕是碎了。打量着夫人过世了,她就能上门坐正。却不知,我们那位爷,玩闹能够端庄讨老婆的时候可多得是算计。你道他当年娶顾夫报酬何?真真是坊间传闻那般,情根深种了?”
王姨娘叹着气,垂垂闭了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泪。方妈妈想到亡夫,也是一阵心伤。吹灭了床头的灯,也顾自去歇息了。
再想想那宁远侯无情无义的模样,惙惙落下泪来。
说到这里,内心一阵怨气难平。“宁远侯是建国五功劳之一,世代簪缨多么光荣。当年我也是瞧上了这府上的光辉,更爱侯爷的丰度,和姐姐争了个头破血流才嫁了出去。可谁知,这府上的人都华侈无度不思进取,老太爷留下的偌大师业早就废弛光了,剩下的不过是个空架子。侯爷当初娶夫人,一是贪了她的嫁奁,二是夫人未出阁前就是出了名的管家理财一把妙手。夫人这里开源节流清算内宅,侯爷那边就拿了夫人的服从去无度华侈。现在夫人才刚过世多久,你瞧这府上已经甚么风景了?”
想到故去的顾昭,方妈妈也是一脸凄然。“世上再寻不到第二个夫人那般好的女子了,今后,若真叫那郡主入了门。以侯爷这胡涂本性,姨娘的日子怕是更难了。”
说着仇恨神采转为哀伤,幽幽叹了一口气,“当年我赢了姐姐嫁进了这宁远侯府做了驰名分的妾室,姐姐嫁了个豪门进士做正头太太。都是庶女,我只道进了这高门大院自是繁华繁华享之不尽,姐姐说甚么恩爱伉俪白头到老甚是相得,我瞧着不过都是虚的。我道她是比不过我,用来找均衡的。可谁知这些年畴昔了,那姐夫为人长进又勤奋,现在已做到了正五品的知州,是一方的父母官。膝下一共一儿两女,各个出挑。再看我,为得恩宠,日日承欢坏了身子,现在膝下苦楚……唉~”
姜氏姊妹被过夜宫中几今后,太子妃姜华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mm们去给太妃娘娘存候。
方妈妈端了杯茶递给王姨娘,“前儿我去宝翠斋给姨娘看金饰模样,正遇见祁王府的人,听他们说那世子爷至今不娶皆是因内心头有小我。难不成那人恰是我们夫人?原觉得如许的事情只要那话本儿上才有,竟不料世上真有这类痴情的人呦。”年青守寡的方妈妈,一阵唏嘘羡慕。
那王姨娘换了洁净的中衣,便坐在格棱窗下的酸枝木雕花躺椅上,絮絮道,“世人皆说侯爷和夫人男才女貌,金玉良缘。可夫人原是说给了祁王世子的,侯爷一来倾慕夫人仙颜无双,二来便是看中了她的才调与才气,这才横刀夺爱抢了来。”
“可如何却府上莺莺燕燕娶了这么多,歌姬名妓又相好的甚多,外室置了几处,更同那安庆郡主有了首尾?”王姨娘冷哼,“同其别人比,我们夫人当真是侯爷心尖上的第一人,可我们侯爷也博爱的很,见一个爱一个。他这般边幅家世,浅显女子哪个不爱他?他得了手便抛开,还一味想着如何能征服了夫人。说到底他最器重的还不是本身?”
王姨娘端了汝窑粉青荷叶图的茶杯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是如许不假。当初为着掠取夫人,两位爷很多下工夫。最后还是我们侯爷百经盘曲,直接求到了太前面前,请了一道赐婚懿旨,这才娶到了夫人。”
“既这般周折,侯爷该是极珍惜夫人才是,可如何……”方妈妈不解。
王姨娘嫁进宁远侯府端庄对劲些日子,可好风景却没有保持一两年,现在已经大哥色衰,没有后代依托,又没了主母的照拂,日子一日比一日艰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