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姜采在府中的处境也是艰巨,本身难保的环境下还要管这档子毒手的闲事,碧丝不得不担忧。
当下要见到姜庆才气晓得到底事情如何。见不到姜庆,寻到荣涵也是能够的。姜采与安庆郡主素有友情,去祁王府刺探刺探动静倒是不难。只是现在的姜采住着顾昭的灵魂,宿世恩仇未消,再见她多少内心是有些不甘心的。姜采有些踌躇,怜二奶奶忙将一向藏在袖中装了银子的双鱼秀莲荷包拿来出来,递到姜采面前。“这里头是这些年我存的一些银子和金饰,女人高低办理用得着。”
廊下小丫头们正坐在一起翻花绳玩,见姜采来了有两个机灵的早夙起家去打了帘子,有两个仍然旁若无人的打趣。薛采权当没瞧见,不幸二奶奶看在眼里,却颇觉奇特。免不得内心嘀咕。
怜二奶奶扯了帕子按按眼角,“到底如何细底我也不知。自前儿出了事,只荣二爷身边的小厮跑来告了信,只道庆哥儿现在被关押在牢里,其他事情一概不知。我人微言轻,也入不得府衙大牢去看他。”
怜二奶奶的话固然过于阿谀,可幸亏情辞诚心,又态度亲和。既有着嫂子的亲热,又恰到好处的放低了身材,让人听了既感觉熨帖又不感觉寒微奉承。姜采非常佩服她拍马屁的工夫,也客气道,“嫂子谬赞了,都是一家人相互帮衬老是应当的。”一面说着,一面瞧了瞧四周办事的丫环婆子穿越来往,“嫂子若说不嫌弃,便多几步脚程,到我屋里坐坐罢。”
姜采一面握着怜二奶奶的手,一面耐烦安抚。
姜采有些不测,客气酬酢道,“嫂子寻我但是有甚么事情叮嘱吗?”
姜采接过来摸了摸那荷包,内里似是装了一些碎银子和镯子、金钗一类。想必姜庆一家委实宽裕。且不说姜采原就不筹算收他们的银子,就算真的收了高低办理干系,这些也不敷一二。她忙又将那荷包退回到怜二奶奶的手中,“嫂子这就见外了,都是自家人,便真的需求银子,我垫上便是,能用多少呢?何况我一个女人家,也入不得那府衙去,不过是去祁王府刺探刺探,再寻了大哥替庆哥儿运营。出不得甚么力的。”
怜二奶奶心中体味姜采之意,连连点头,便与姜采错了一步的间隔,一前一后往琉璃阁走去。
贵族后辈当中因抢伶人,争风妒忌闹出性命的事情并不罕见。何况于英国公府如许的勋朱紫家,打牢里捞出小我来,更算不得甚么。只是,这究竟在蹊跷。
姜离不紧不慢的用杯盖悄悄拨着府上来的翠绿茶叶,“嫂子时候的没错,是西湖龙井。不过泡茶的水特别了些,取的都是凌晨花叶之上的露水。封在密闭的器皿里头,浸入深井当中冰镇一下,再取出来烹茶。”
怜二奶奶正想着如何开口,见姜采问,忙将手中的茶碗放下。端坐了身子,道,“说来还是你那孽障的侄儿。”怜二奶奶一副很铁不成钢的模样。“庆哥儿原也是个读书长进的,自打他爹走了,他便似个脱缰的野马。竟日里也不知是和谁混在一起,日日肇事。这几日不知如何同祁王府的二爷因抢伶人打了起来,竟闹出了性命。现在被衙门关了起来。我那儿,我是晓得的,奸刁拆台是有的,可真叫他打死人,他是万不敢的。”
碧柳却不这么以为,“那怜二奶奶年青丧夫,这些年拉扯庆少爷委实不易。求道女人面前,女人如何不管?”
如果旁人家的混世魔王闹出这些幺蛾子倒可了解,那祁王府的二公子荣涵倒是万不会的。一来因为祁王治家松散,后辈皆为京中俊彦,不是精通骑射,技艺高强,就是饱读诗书,胸有丘壑。他们一家子人最是狷介,勋贵后辈斗鸡喽啰那一套他们最瞧不上。荣涵千万不会去抢伶人。二来,那是皇族,姜庆固然是英国公府的人,可倒是个旁支亲戚,没有人仰仗,那边来的胆量和荣涵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