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月正想着,赵成山却已经有了行动,他拖着长长的水渍,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固然行动慢的几近像是在匍匐,但一步一步的,倒是离床越来越近了,那长长伸出的手臂,将近够着沈星月的衣服。
可常言说得好,请神轻易送神难,现在已经上了沈星月的身,已经一脚踏进了这迷踪混乱的干系里,如果不能完整的处理洁净清楚,想要脱身,可就没那么轻易了。
沈星月就躺在床上,没睡着,也没起家,像是凌晨刚醒未醒时那一刻的慵懒惰漫。
肖墨正皱着眉头全神防备的看着沈星月,有种随时筹办脱手的鉴戒,而地上,有一个碎了一地的花瓶,估摸着,就是刚才给赵成山的那一击。
男人仿佛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一身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未几时的,便将站着的处所弄湿了一片。他的衣服上,头发上,也缠绕着黑绿色的水草,全部房间里,梨花的暗香味,被一种腐臭的味道代替,叫人闻之作呕。
这声音,和沈星月在白水桥上闻声的阿谁带着含混水声的男人声音是一模一样的,看来固然墓在乱葬岗,那白水河才是这赵成山的丧命之处,是以灵魂羁留在水中,不得安宁。
男人听到沈星月说话,俄然咧嘴一笑,扑突突的吐出一口水来,柔情万种的道:“星月,你不是一向叫我成哥么,如何几日不见,就这么生分了?你晓得么,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窗子开着,凌晨的风一阵阵缓缓吹过,清爽温馨,将薄纱床幔吹得轻舞飞扬,恍若瑶池。
沈星月不怕,但却不会情愿如许浑浊的怨灵碰到本身,想也不想的,伸手便挥了出去,一道绿芒闪现,然后被人紧紧的抓住了手腕。
沈星月固然无法,固然晓得昨早晨有些凶恶,但说实在话,也还没把赵成山当作一回事,她在山中,日日都是和精灵鬼怪为伍的,差一点就要修成正果,毫不是一个平常鬼怪能够比拟的。要不然,她也不会连肖墨如许较着是个狠角色的捉妖人也不惊骇,乃至不放在眼里。
睡下的时候,是上午阳光恰好。感受不过是闭了一会儿眼睛,现在,竟然已经是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