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蓝妃不知门外候着的是谁,也不知彼人现在找上她究竟有何来意,以是她就更不能让彼人走掉,需得见上一面方知利弊。
听着蓝妃体贴的话语,王公公猜想着蓝妃该是没有给他记上一笔,便松了口气,向蓝妃恭恭谨谨问了安,就带着一众宫人出了主厅——
惠儿点头领命,然后转向一帮侍从,面色松散的叮嘱:
“呀!还得替王爷拿披风呢!娘娘,奴婢这榆木脑袋,还请娘娘恕罪……”
惠儿回眸看了蓝妃一眼,用心神采发难的自说自话:
此中一名宦者眸中精光乍现,忙站出来垂着头朝蓝妃回禀:
惠儿闻言连连点头:
被唤作王公公的宦者一听小婢子的话,脸上大惊失容,立马就跪地告饶:
其他的宫人皆朝小婢子投去恋慕的眼神,小婢子的内心也是美滋滋的——处理了蓝妃的困扰,来日定少不了她的好,故而更加主动。
宦人闻言洋洋对劲的又上前几步,蓝妃皱了皱眉,再度抬起帕子挡住琼鼻。
“你这丫头!王公公,现在就筹措他们去花清池吧,夜里看不清,多点上几盏宫灯,出门时顺带把矜儿的部属叫到堂前候着。”
蓝妃用心偏袒阿春,让王公公迁怒于阿春,也算解了她心中的气闷,可见蓝妃很有城府,极会玩弄民气。
“娘娘,王公公说的确切不假,只是这芦苇絮极易钻出被面,哪怕是悄悄拍打——亦会飘出很多。王公公或许不知情:在奴婢故里,小童皆不能利用这芦苇絮制成的被褥,因为会呛开口鼻,堵塞呼吸。娘娘身子娇贵,此法仿佛行不通。”
“你二人都无错误,都想着为本宫排忧解难,只是一个粗心一些,一个详确一些,但能相互弥补不敷,倒也十全十美!”
侍从们听到这句话,立刻苦思冥想起来,若能像阿春一样在蓝妃跟前儿说上话,是他们求之不得的。
蓝妃本想利利索索将这群侍从赶去花清池,不想阿谁叫阿春的孩子太实诚,实在蓝妃内心有些不悦,以为阿春坏了她的事,但此时她又不能表示出来。
“是麽?这可如何是好?出宫特别费事,何况是此等芝麻绿豆大的事……”
“待会子你们都随王公公摘芦苇花去吧,留我一人守在此处服侍娘娘便可。摘完了也不必焦急过来回禀——将棉絮拾掇洁净,快些缝制出来才最要紧,若那芦苇絮轻易飞出来,便多用几张缎面裹着。总而言之——莫要娘娘等太久,清楚了吗?”
“本宫只是拿来垫在身下,该当不会出题目,等宫需不那么紧了,再换好的来就是,只是眼下——本宫想睡个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