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先前是战罢一时晕眩,自顿时坠下,幸得他技艺敏捷只是撞伤了肩,才未曾有大碍。
苏全天然也晓得拓跋烈的处境,贰内心为此事非常不平,比起庸碌有为的大皇子拓跋衷,狡猾凶险的二皇子拓跋殷,和其他年事尚小并无大才的诸位皇子,拓跋烈可谓出类拔萃,又是精通兵法,善于领兵,但是恰好出身累了他不能大展抱负,为拓跋殷等人所压抑。
拓跋烈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阿洛心性倔强傲岸,她毫不肯为人姬妾,而我也偶然于储位,既然如此,娶她又何妨。”话虽如此说,可他脸上毕竟难掩一丝苦涩,作为一名皇子,手握重兵,倒是毫无争夺储位之望,毕竟是让他非常懊丧。
阿萍抿嘴笑道:“郎君对三殿下非常上心呢。”她早就瞧出了拓跋烈对孟洛很不普通,孟洛对拓跋烈也清楚有情,才会千里迢迢扮作男人跟从拓跋烈来光复盛乐。
只是他只是一名武将,没法非议朝政,只是见拓跋烈心甘甘心要娶孟洛,也说不出甚么来,只能应下。
“主公,主公……”苏全一把撩起营帐的帘子大步出去,倒是正瞥见孟洛,不由地一愣,话语也被噎了归去,讪嘲笑道:“阿洛也在帐中呀……”
孟洛隔着薄薄的衣袍清楚感遭到了他炙热的体温,悄悄淡淡的药味透过衣袍挥散开来,让她更是没法抬开端来,只能低低应了一声:“恩。”
他专注的目光倒是让孟洛心跳更加快了,涨红着脸替他上了药,这才转开脸去:“郎主,已经上好药了。”
苏全惊得望着拓跋烈:“主公,这……这……”他上前几步,有些不安隧道:“洛娘的确聪明,深得主公看重,只是她毕竟出身平常,只怕……”
马车在营帐前停下了,早稀有位军士上前来要将拓跋烈抬进帐房去,他摇摇手,倒是本身下了马车来,一步步走进营帐中。
孟洛微微抿嘴,她倒不怕有别人撞出去瞥见本身,这里是拓跋烈的营帐凡是有人要出去,都要他允准,只要苏全这直剌剌的性子才会冷不丁撞出去,她向着苏全欠了欠身,笑着向偏帐而去。
拓跋烈坐在案几前看着书卷,目光倒是忍不住望向在旁替他清算着战报的孟洛,她一身藕色袍服,并非昔日所穿的晋裳,也不是军士们的战报,更像是家常的衣袍,亦是大袖宽袍,却更显得她身子柔弱,不盈一握。
孟洛将那冰冷的药膏一点点敷在他滚烫的肌肤上,谨慎地一点点涂抹均匀,碰到红肿之处时更是格外轻,只怕会让他痛。
回到偏帐,阿萍欢乐地迎了出来,高低打量着孟洛:“郎君安然返来了,方才真是吓死婢了,那边但是疆场,过分伤害了!”
拓跋烈倒是面色不改,目不转睛望着孟洛,嘴边的笑意一向未曾消逝过,仿佛全然未曾感遭到痛。
拓跋烈望着偏帐的方向,微浅笑着:“待此战一毕,我便奏请赐婚,娶她进王府。”
但是饶是如此,军医解开他的甲胄,脱下战袍,才发明他全部左肩已经红肿模糊有血丝渗入出来,伤的不轻,难怪方才他左手一向用不上力量,只能乘马车返来。
苏全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挠挠头道:“那,那我该叫她甚么?”
拓跋烈倒是沉下脸来,低声斥道:“甚么阿洛,阿洛也是你叫的?”
苏全张大嘴愣愣望着孟洛走远了,才怔怔与拓跋烈道:“主公,阿洛这是……”
孟洛面孔一热,低下头进了帐房里,不肯再多说,内心却尽是欢乐甜美,她终究不再是孤傲一人了,拓跋烈肯娶她为妻,敬她爱她,又是这般护着她,或许真的不必再一人苦苦挣扎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