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消孟洛说,赵振也晓得。当今皇位之争,除了策划已久的二皇子,就是这位手握重兵军功赫赫的三皇子,如果终究不是二皇子登基,那么他这个禁止三皇子回都城的韩城城守便是首当其冲要被措置了的,只怕会是家破人亡的了局,以是他才会这般踌躇,才肯见三皇子派来的说客。
“小郎,请随我来,城守大人已经在府里相候了。”守军将领向着孟洛抱了抱拳,语气非常有礼,只是惊奇的目光不断地打量着她。
孟洛望定他的眼睛,将他的踌躇和惊骇看得一清二楚,淡淡道:“洛天然是晓得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是大人莫不是真觉得以后二皇子会护住你?”
孟洛还是是一身晋裳,乌黑的发用一支乌木簪束成髻,雪青素面广大的衣摆在城墙上的夜风中烈烈而动,冷僻清的一双眼中通俗无波,看起来全然不似是从拓跋烈十万雄师虎帐中出来之人,却更似一名贵家出身的玉面郎君。
这一下赵振终究坐不住了,他不由地站起家来,嘴唇紧紧抿着,胖胖的身上衣袍被酒浆污了一大片犹不自知,只是六神无主地走了几步,这才回过神来,倒是大步向着孟洛的席上走去。
孟洛倒是毫不在乎地一笑,让身边服侍的侍婢给本身斟上酒,打断他的话:“洛随主公一起自盛乐赶回,还未曾见过也未曾听过遗诏。只是想问一问大人,大人就这般肯定今后庙堂之上的必定是二殿下?”
看着赵振的神采已经青白不定,孟洛暴露了一丝笑:“大人莫忘了,他们可都是先帝之子,不管成败都是等闲动不得的,我等倒是性命轻贱如尘泥,只怕一不谨慎便葬身此中了。”
堂上高坐着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全然没有半点严肃之色,倒是端倪间一团和蔼,此时也正惊奇地望着孟洛,微微皱眉:“这位小郎是……”
到了孟洛跟前,他倒是深深抱拳揖下:“还请郎君教我。”
只是不等赵振答复,孟洛已经自问自答地接上了:“也不过是新皇即位大加封赏,朝中从龙有功之臣不在少数,大人或许能得晋升和封邑,只是三殿下毕竟是皇子,又是手握沉痾,新皇能将他如何?只能安抚封赏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