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建康兵临城下,妾易男人装束,随谢家六郎、卫家郎君同上城楼,看流民无数尸横遍野,虽为女子,却也不忍看此惨况,故而拜请允准流民入城,充作守军加固城防,救下贱民不知其数,于建康城头得流民高呼仁义之名,当时候我南晋数十万雄兵安在?两国礼尚来往安在?”孟洛笑的断交,凛然大声道。
一旁的北魏三皇子却仿佛如有所思普通,好久才暴露一丝轻视地笑。
平晋王毫不睬会孟洛的咄咄逼问,咧嘴一笑:“好短长的女人,不太长得这般好模样,天然是要有些脾气,到了我手里就会乖乖听话了!”
平晋王此时表情大好,笑道:“舍不得明日也要乖乖送出来,倒是这等烈性的美人要好好调教一番才肯和顺听话呢!”
太子的神采由青变白,方才这些话只怕很快会传出去,到时候只怕南晋中会有很多人替孟洛抱不平,当时候便是想让她跟着去羯胡也难了,这下怕是惹来费事了!他强挤出笑来:“既然如此,明日便让她随平晋王一道去寿阳吧。”
平晋王目不转睛盯着孟洛,满神采欲,道:“公然是可贵一见的南晋美人,先前我抓来的那些比起她来差得远了,待我回寿阳就把她们都杀了,有了她还要那些丑妇作何!”
他下了马车,大步向着行宫而去,孟洛跟在他身后,没有怯懦也没有了惊骇,温馨自如跟在他身后,没有再开口。
望着已经换回一身女子衣裙装束的孟洛,看得出她脸上的绝望与惊惧之色,桓宣冷嘲笑了:“阿洛还是不肯作我的姬妾么?”
孟洛之言咄咄相逼,建康之事更是让殿中之人震惊不已,他们都听闻了建康城中放流民入城之事,听闻了当日流民拜倒城头山呼仁义之事,却未曾想到那位洛郎就是面前这位姬妾。
太子望着桓宣二人背影,沉沉道:“看来桓五郎还是舍不得这美人儿呢。”
而他身后的女子倒是殿中人谛视标核心,只是一身平常的青灰半臂襦裙,倒是肌肤胜雪,容色娇美绝丽,亭亭而立在殿中,不言不语已是叫人移不开眼去。
孟洛见她尽是担忧不舍,禁不住也红了眼眶,倒是强自平静,暴露一丝安静的笑容:“媪放心吧,我此去必定不会有事的。”她低声欣喜了几句刘媪,这才向着院门外而去。
桓宣望了一眼孟洛,神采有些暗淡难辨,却仍然没有开口,似是默许了。
“阿洛怕了?”桓宣缓缓抬眼望着伸直在马车角落里的孟洛,“既然怕,为何还不肯做我的姬妾,莫非就那般委曲你?”
桓宣神采大变,他未曾推测她竟然刚强到了这般境地,真的宁肯被送与羯胡人也不肯作他姬妾,更是感觉屈辱,莫非在她内心,本身真的如此不堪,宁肯作羯胡人的玩物,也不肯为他姬妾。
行宫繁华涓滴不逊于建康王宫,侍婢引着他们向大殿而去,听闻那位倾国倾城之色的桓家姬妾被送了过来,平晋王早已在殿中,与太子笑道:“究竟是多么绝色美人,能令太子这般挂怀,频频提起都是感慨不已!我倒是要瞧瞧,是不是真的这般都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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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媪等人已是吓得面如土色,立在门外不敢出来,看着桓宣出去,这才仓猝出去,哽咽道:“姑子,这……这可如何是好?”她们已经听到了方才桓宣的话。
桓宣望着面前的女子,贰心头何尝不是狼籍如麻,滋味各式,面前的女子这般夸姣,却又这般刚强,明显只是卑贱百姓,却又这般高傲,竟然到现在还是不肯承诺作他姬妾,宁肯求他放她走,嫁给一个平常百姓,也不肯跟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