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风微微暴露一丝笑,指着孟洛道:“这位想必诸位都熟谙,便是河东罗家郎君,这几日但是在新安城大出风头。”
王亦风此时也不再粉饰本身的讽刺,大笑着坐入主席上,信手指了指一旁的空席:“罗郎请退席吧。”
只是孟洛动也不动,倒是嘲笑一声,大声道:“本来这边是王家郎君待客之道!本来他送了帖子到我府上,诚意相邀来此清江楼赴宴,倒是如此屈辱与我,竟然令侍从命我上楼,毫无世家大师之礼节,亦无宴客之意,竟然如此,我又何需求登楼赴这无礼之筵席,就此告别。”
她微微一揖,大袖飘摇萧洒地回身就走。
这话胜利地让一众大笑之人收敛很多,想不到面前这个用古籍换粮的俗物,竟然还收留了流民,倒是有些特别。
孟洛清楚感遭到他话里之意,大笑起来:“清玄之道在于修身养性,何故修身,立命方可修身,现在乱世当中命尚且不保,又谈甚么修身!”她扫过面前这些自命不凡的郎君们,“何况古籍亦是书卷,如果熟读之服膺之谨守之,又岂会在乎书卷安在,胸中自有六合文章!”
孟洛冷冷望着一众打量着他嘲笑着的郎君们,并没有再次掉头就走,此时再走只怕更是沦为笑柄,她忽而一笑,身姿笔挺走到那一处席位上坐了下来,全然不睬会一旁的群情嘲笑声。
孟洛本来筹算一走了之,只是王亦风已是亲身下来,她如果就这么走了,保不齐今后王家会不会更加记恨,她只好欠了欠身道一句不敢,跟着王亦风上了楼去。
“且慢!”清江楼中之人此时都听得明白,王亦风更是神采有些欠都雅,赶紧下楼来抱拳作揖道:“是风的忽视,怠慢了罗郎,还请罗郎不罪,快快随我一道登楼退席吧,诸家郎君都已经在等着罗郎了。”他脸上暴露亲热之色来,大笑上前请了孟洛登楼而去。
刘大郎驾着马车缓缓停在了清江楼门前,这里是新安城最为繁华豪奢的酒楼,酒旗高挑,更有当胪酒姬笑容迎人,引着出去的来宾上楼而去,宾来客往好不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