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一身当日在谢府得了的青纱大袖衫服,腰间松松束着博带,行动翩翩,这一身打扮直让人感觉她出身不凡,举止更是贵气逼人,想来就算是有甚么心机也不敢过分猖獗了。
他望了一眼门外停着的马车,一名年青俊美气度不凡的郎君坐在车里,正撩开帘子望向这边,神采淡淡的,倒是让人望之感觉自惭形秽,公然不似是普通人物。
院落固然不大,但也是厅堂俱全,刘媪与刘大郎欢欢乐喜地清算安妥,与孟洛一道搬了出来,三人也有了个落脚之处,一时也无需担忧流民与战乱流浪失所。
刘大郎倒是粗声粗气隧道:“我家郎君有帖子奉上,乃是特地来求见大司马,要献宝的!”
有个小童探出头来,四下看看,迷惑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擅闯大司马府?”他瞧着刘大郎一身百姓打扮,非常有些看不起。
“哐哐哐……”刘大郎重重敲着门环。
马车缓缓出了市坊,向着南城而去,比起北城的流民到处,混乱不堪,南城倒是井然有序,温馨很多,另有侍卫不时出来巡查一番。
为了避开与她熟悉之人,孟洛第一家拜访的是大司马齐醮的府邸。这位大司马虽为南晋重臣,倒是庸碌有为,生性贪婪,在建康时具有大宅十数座之多,娇姬美妾如云,蠢钝不通文采,恰好又是是个好名之徒,曾经花了重金请擅辞赋的人帮他写下一篇《东楼赋》,假托是他亲身所写,欲博个才名,最后倒是被人拆穿沦为一时笑谈,仍然不肯作罢。
对着镜子看了看,她对劲地笑了,看来她这假凤虚凰的“洛郎”还挺像这么回事。
刘媪与刘大郎愣住了,现在连吃食都快没有了,要花很多钱买粮糊口,如何姑子却还要买些破书返来?
刘媪低声道:“姑子,这……这怕是……”
临上车前,孟洛交代道:“一会到了别的府里,记得我是郎君,姓罗。”罗者,洛也,她还是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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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郎点头应下了,从刘媪那边取了些钱出门去,照着孟洛的叮咛去拉拢古籍去了。
孟洛悄悄笑道:“无妨的,我恰是要赚取些粮食返来,你们尽管照做就是了。”
孟洛上前翻了翻,笑了起来,赞成地向刘大郎点头道:“大郎做的对,这些都是古籍,能换很多粮食返来。”
刘大郎一听欢乐地笑开了,却又迷惑道:“只是这些陈旧的书卷如何能换来粮食?这时候只怕用钱买也买不来呢。”
公然这献宝二字,让那位齐大司马非常起了兴趣,命人翻开府门,他带着一种美艳的姬妾走了出来,大声道:“倒是谁要献宝?宝贝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