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笑天的管家见场面太冷,便殷勤地笑道:“大当家的,老爷明天上山给您送来两坛十年陈酿女儿红,另有啊我家蜜斯从陈记洋行买了一批洋酒,也一并贡献给您!”
老夫子的话音还未落,一个小匪贼来回报,说是陵城聚宝斋蓝大掌柜的拜山来了!
聚义厅内,宋载仁坐在正位,左手端是老夫子,右手端是二当家的黄云飞,劈面正位是满脸堆笑的蓝笑天。侯三忙着给诸位大爷布菜斟酒,服侍得妥妥当帖。
蓝笑天是二龙山的常客,五年前还差点成了后代亲家。就因为宋远航逃婚这件事弄得蓝老爷好没面子,一时候成了陵城街头巷尾的谈资。若不是密查到几日前二龙山弄到了一批代价连城的宝贝,蓝笑天绝对不会亲身拜山。
“这么吝啬呢?你他娘的忘了五年前我贤弟送来几缸女儿红了?”宋载仁的老脸当即萧瑟下来:“我还没舍得喝呢!”
宋载仁紧皱眉头:“妈蛋,这酒咋回事?”
半晌以后,宋远航不耐烦地从书房里踱出来,手里拿着一柄黄铜把儿的放大镜,切近大缸细心旁观上面的纹饰,内心已经有了十二分底:缸上的纹饰与恩师考古日记内里所画的一模一样!
二龙山的宝贝就这么多?连腌咸菜都用代价不菲的文物?宋远航百思不得其解,嘟囔了一句:“把缸搬走……”
老夫子满脸淡然,他们二位说的任何话都与之无干,他只是个陪酒的。而此时,侯三也忙得满头大汗,见机地遁藏出去了。唯独二当家的黄云飞把耳朵竖起来听他们说话,恐怕遗漏了一个字!
老夫子摇点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啊,大当家的,要我看那批货放在百宝洞不太稳妥……”
“贤弟有话直说,老哥我最烦弯弯肠子的!”
“贤弟,豪杰不提当年勇,咱就论当下!来人,筹办丰厚的饭菜宽带烂贤弟,把五十年陈酿女儿红拿出两坛子,我要和贤弟一醉方休!”
“你是五行缺德啊!”老夫子刻薄地笑道:“这段时候盗窟上的事情多而杂,我们干了一大票的事早传得沸沸扬扬,陵城表里都给颤动了,那些个鱼鳖虾蟹能咱二龙山?”
“别别……”还没等蛮牛说话,门被重重地关上。
“好吧,我那份晚餐给你吃!”
“不可了……整不动了!”算这支大缸已经是第三口了,蛮牛来回跑了六趟,累得屁都放不出来了,汗流浃背气喘如牛。但大少爷还号令他把缸搬出来,蛮牛说啥也不出来。
宋载仁在偌大的书房内坐立不安脸红心热,打了两个喷嚏以后发觉头有点晕,要了一晚姜汤蒸出一身透汗,方感受清爽了很多,把书仍在几案上愁眉苦脸地看着老夫子感喟一声。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蓝笑天悄悄地推开面前的酒盏,方才还堆满笑容的老脸当即严厉起来,用手挡了挡油光的背头:“五年前令公子与我女儿的婚事闹剧弄得满城风雨,直至本日小女也未能出嫁――比来听闻令公子归山了,我家可儿便要来找令公子,我如何劝也劝不住,只好前来叨扰!”
“不好不坏,哈哈!”宋载仁没心没肺地大笑,瞥见蓝笑天前面的蓝可儿的脸上暴露一股鄙夷之色,老脸更是红得难受起来:“大侄女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