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晓得!”白羽音道,“不就在南边的峡谷里吗?你别觉得我自小长在都城,就不熟谙我们楚国的山川阵势。我晓得这峡谷是上古时大地动动而裂开了的深沟,宽约数里,东西连绵连绵百余里里,西窄东阔,西高东低,有一条天江的支流从谷底流过。峡谷这边是鲁州地界,鲁州的知州还是我爹的弟子。”
“没说甚么。”大嘴四不甘逞强,“我说小郡主,你还要跟着我们到甚么时候?还不回都城去?你不是要做太子妃的吗?”
向垂杨叹了口气,显得有些信心不敷:“不是我不信先生的计算,只是这一次,樾军行军实在诡异,完整分歧用兵的常理。主帅神出鬼没,大将被人俘虏,突袭莲花矶是假,占据揽江城是假,但假着假着,又变成了真的,还能在几天以内构筑一道水火不侵的城墙……我军几近被他们骗得团团转。转眼之间,揽江、镇海都沦亡……现在……阻击青蛇沟,这类……这类……”
他话还未说完,冷不防后脑被辣仙姑狠狠打了一记。“你这蠢材,没学问没本领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聪明过人的女当家对公孙天成歉意地笑了笑,“先生,我家这死鬼实在是笨拙至极,有小小本领就拿出来招摇,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先肇究竟是用甚么体例练习这对鸽子的?凡是信鸽要送信,也没有那指哪儿送哪儿的本领,须得从小在一处豢养,将来再带出门去,也只能往家送信。我家这死鬼自从看到了樾军的青鹞,能够辩白人脸,就想能不能把鸽子也练习成那样,到时送信就便利很多,可惜一向也未胜利。先生现在应当是让两只鸽子相互辨认,此中的一只已经让严大侠带给了程大人。现在这只一旦放飞,就会去寻觅程大人,是不是?这可真是神乎其技了!”
“以是你筹算让鲁州知州给你把程大人招来?”大嘴四笑道,“程大人现在和冷将军可都算是落草了呢。他们占山为王,如何会听官府的号令?再说,这些狗官传闻樾寇来了,还不早就逃之夭夭?识相的,也跟程大人冷将军躲进山里去了。”
“差未几是时候将樾寇一举毁灭了。”公孙天成道,“他们比来几次出动,想要扫荡四周的树林和荒村,找出我们的下落,我们恰好能够伏击他们。”
公孙天成拈须而笑:“不错,《西山经》云‘一翼一目,相得乃飞’,《博物志》也载‘飞止饮啄,不相分离’,又说‘死而复活,必在一处’。三当家公然是飞禽走兽的里手,晓得传说中的比翼鸟只要一只翅膀,非要一双一对拼在一起才气翱翔——老朽的这鸽子也是有一对的,如若分开,就必然要找到对方,不然不死不休。”
“你也瞎掺杂!”邱震霆一把将酒坛抢了过来,先喝了一口,又递给向垂杨。没有碗,大师只能就着酒坛轮番喝。
“我们这边也得借用一些樾寇的火油。”公孙天成道,“青蛇沟是通往平崖的捷径。我们是没有本领守住的。决不能让樾寇通过青蛇沟深切我国要地——平崖城只能戍守正面的仇敌,后背是毫无防备才气的。”
“竟然有这么奇妙的体例?”猴老三镇静得两眼发光,“今后我也要尝尝。”
白羽音非常对劲,接着说道:“当然,严八姐我也找不着,他如果在那丘陵水网内里,要找他跟找程大人是一样困难的。不过,公孙先生可在这儿坐着呢——公孙先生,程大人必然跟你说了如何联络吧?”
“先生,这是甚么?”猴老三吸吸鼻子,“仿佛是——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