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摆摆手,“稍安勿躁,我正要说第三点。这第三嘛……莫说我此时仅是生灵,底子有力助你驱灵。纵使我还活着,神肉俱在,我也帮不了你。”
我顿时一震!数百年前,白师祖用术法催生了三只癸女。而数百年后,竟又有癸女以师祖的故居为巢穴,借用师祖的灵力孵化幼崽!
“这是为何?”
我脸一红,低头答道:“……不敢。弟子服膺辟邪一系的教诲,但……但那癸女杀了我朋友,莫非弟子不该向它复仇么?”
我略微动了点脾气,“我的朋友可不是甚么鸟雀。”
师祖呵呵笑道:“这话但是你师父教的?我若见了他,非给他两个耳光尝尝。辟邪一门虽以驱灵为生,但一味遁藏灵体,岂不成了怯懦鬼?我等辟邪弟子,理应视灵力为六合之气,广纳此中。若你能达到这般境地,便明白何为百无忌讳,六合清闲了。”
师祖瞪我一眼,“胡涂!究竟是谁奉告你癸女是妖?天下灵体数不堪数,如何能将癸女视为妖灵呢?”
我吓了一跳,几近从石凳子上蹦起来,“师祖!您这是何意?莫非……那癸女……竟是神女!”
但师祖听了我的话,却笑得更高兴了。
师祖点头叹道:“只因你这要求过于特别了……单说把握癸女,若它当至心悦诚服,那么略施小计,便能引它入瓮。可要说到驱灵,乃至于将它杀死,我辟邪一系可没这毁天灭地的本领。”
这……莫非便是师祖口中的“百无忌讳、六合清闲”的境地?
“至于最后一点,”师祖看着我,脸上不无遗憾,“你既然已经被癸女吞噬,那决然没有生还的能够了。癸女以游虫为食,尾部有巨口,吞万物纳为己用,只进不出。癸女体内灵力充盈,要想从它腹中逃出去,除非你有罗刹之刃,从中间将它断为两截,生生扯出一条口儿。”
我大吃一惊,持续问道:“师祖,您刚才不是说,这癸女……百年才得一遇么?”
师祖却看着我惊奇的模样,耻笑不已。“癸女虽非神女,但世上又有几个神仙如你设想中那般高洁?天竺人说,孔雀最恶,喜吃人,却是以得遇奇缘,称为佛母。古有奇兵,须用人之血肉铸成,莫非不算极恶之道?这世上糟苦衷多得很,不然我又为何甘心隐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