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错了?”
“你过来,这块也给你。”
话没说完,就脚下一滑,直接从树枝上掉了下来,幸亏白宸反应快,要不然,这小屁孩少说也得断几根骨头。
狗蛋儿干脆哼了一声,不睬白宸。归正他手里有弹弓,只要不下去,也没甚么好怕的。
白宸俄然一把松开了他,叹了口气,点头道:“算了,小屁孩儿,你回家去吧,入夜了。”
“唉哟唉哟……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屁股都要着花了!”
“那你还是不是男人汉了?”
“肯下来了?”情急之下直接就伸手接了,这冲力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白宸的手臂都一阵麻,临时没了知觉。别看这小孩儿不胖,抓着也不轻,健壮着呢。
狗蛋儿接过烧饼,咽了几下口水,揣回了兜里,捂着屁股也不跑,就站在不远处看着白宸,眼睛死死地盯着白宸手里的另一块烧饼。
白宸作势要脱鞋。
“不打你了,你过来。”
徒手清理着长在墓上的草,内心尽是些悲惨。
若真是怨灵作怪,那痛恨是该有多深,才会令得殃及全部村庄?
“哼。”狗蛋儿负气地噘着嘴,两条腿直晃,扬着下巴,“归正我也没有家,不下去就是不下去。”
“狗蛋儿,过来。”
“我出村庄的时候,你都不晓得在哪呢?”转头又看着树上面的人,“还不下来?”
白宸不说话,这才想起来,关林村现在落魄成如许,瘟疫之下,青丁壮们要么抱病离世,要么逃出了村庄,剩下的老弱病残食不充饥,颗粒无收。
“嘿……”白宸举着鞋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你小子还不认错?”
“阿谁爷爷是你甚么人?”
不晓得是不是他的错觉,每当夜到临的时候,村庄里就仿佛被一股瘴气覆盖着,而瘴气的泉源,几天下来,他始终没有眉目。
“你也是关林村的人?我如何没见过你?”
“你方才也说不打我,还不是打了?”大人公然都是些骗子,“我才不要信赖你们这些大人,都是好人!”
狗蛋儿俄然打起精力来,警戒地看着白宸:“你问这个干甚么?”俄然想到甚么,从白宸手里夺过弹弓,跳到一边,对着白宸,“好人,你方才还追着爷爷,你想干甚么?”
这小孩贼得很,白宸刚想跳起来把他逮过来,狗蛋儿的肚子又是一阵号令。
“归正我已经吃了,要杀要剐,随你便!”狗蛋儿紧紧揣着怀里的另一块烧饼,扬着下巴,倔强着一张脸,一副你奈我何的神采。
“我在这里的家已经没了,在哪都一样。”
“给你烧饼如何不吃?”
听闻母亲也曾是富朱紫家的蜜斯,而他的父亲也是出世书香家世,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惜家道中落,族中的奸佞小人卷了财帛逃得无影无踪,是以他的父母也就落得个贫寒的日子。
“狗蛋儿,你多大了?”
“咕咕咕……”
“唉哟!拯救啊,有人打小孩儿啦!唉哟!”狗蛋儿趴白宸腿上,腰被白宸的手压着,转动不得,只要撒开了嗓子叫喊,“你欺负小孩算甚么本领?有本领放我下来,我们单挑!”
“我要留着给爷爷。”
白宸跪在墓前,闭着眼,虔诚地拜了几拜。
“你你你!”他刚说完,树上的小孩就急了,“你如何这么坏,爷爷说华侈粮食的都是世上最坏的人!……”
“你个小屁孩儿,还调不奸刁了?”白宸坐在树底下,手里抓着鞋,对准了狗蛋儿的屁股腚儿就是一顿打,“还敢不敢爬那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