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题目一向在我脑筋里回旋,我的脑筋跟一团浆糊似的。
铃铛是四角形的,很精美小巧,大要有一层铜锈,没等我细看,老邢已经快速把铃铛抓在手里,面无神采地转头道,“走吧,下山。”
跑到出事的处所,我没有瞥见尸首,却瞥见工友们一个个张大嘴,伸长脖子在望着天,那场面就跟有人正开着飞机从天上撒美圆似的。
我边思考题目边走,没留意脚下绊到一根绳索,“哎呀”一声摔了个狗吃屎,老邢不耐烦地转头说,“这么大小我了走路不长眼睛,快起来!”
“早猜到了,你先走吧,我去去就来。”老邢瞪了我一眼,走到工头面前,将尸身死死攥紧的拳头掰开。
我只好闭嘴,老邢大步走在前面,比上山的速率还要快,我硬着头皮跟上,他全程不说话,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心中越来越奇特,既惊骇,又猎奇。
“卧槽!”我差点从树上跌落,老邢的脸硬得仿佛块石头,他凶巴巴地瞪我,“别鬼叫,死人有甚么好怕的?”
老邢倔不过我,放下行李陪我去后山。
氛围诡异,又沉默。
我沿着工头脖子上的吊死绳往上看,底子看不到绳索的绝顶……
“闭嘴!”老邢脸上的皮都抽筋了,模样特别吓人。
“没甚么,先把工头弄下来再说。”老邢背过身子去,哆颤抖嗦摸出一支烟,打了好几遍火才把烟扑灭,“我年纪大了,爬不上树,只能你去了。”
我心都缩成了针眼,盗汗大股往外流,“老邢你别吓我,你甚么意义?”
老邢声音有点降落,“拿到钱就走,你管他谁死了?”
老邢的话多了几分森怖的味道,“那就是你见鬼了,工头必定不是刚被吊在后山的,他死掉有些时候了……”
“老邢!”我大喊一声。
我七手八脚地爬到树下,“老邢……这特么太不普通了,工头的尸身为甚么不肯倒,他是不是不想走啊?”
被吊死的人是工头!
老邢说,“我在找东西。”
我吓得不能喘气了,结结巴巴地说,“老邢,我真没骗你,下午还跟工头见过面,是他亲手把钱交到手上,不晓得为甚么他又……”
我不敢再待下去了,从速说,“老邢,尸身都弄下来了,你还不走?你不会想背他下山吧?”
我说,“好歹同事一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