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阴阳刀,拿出两枚桃符摆在柜台上。
徐洁回过身,像是才从恍忽中醒来一样,抿了抿薄薄的嘴唇,小声说:“你醒了?”
看到一旁的纸人,我忍不住又想起了徐洁。
丁明昊在椅子里缩成一团,浑身抖个不断,“是她的声音,她来了,她就在内里!”
比及快十一点,还不见有动静,丁明昊的父亲忍不住问我:“大师,她……她会不会不来了?”
“哎,骗子,给你菜钱。”我拿起桌上的纸包递给她。
想起老驼背的话,我内心一阵犯疑。
“我……那……章萍不会找上我吧?”丁明显惶恐的问。
没一会儿,筱雨就答复过来:‘在看店。’
看到窗外的雨丝,我想起了睡着前发的信息,忙拿起手机,点开一看,不由得一阵绝望。
她咬着嘴唇,眼波流转的看着我,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似的。
见指针走到十一点,我划着洋火,扑灭了牛油蜡。
看店?
我一用力,把她拉到怀里,近在天涯的看着她红扑扑的面庞儿,忍不住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不可,我有点晕,你从速扶我一把。”我厚着脸皮去拉她的手。
想了想,给两人的父亲也画了一道。
“嗡……”
“大师,你拿这些竹片是干甚么的啊?”丁明显口气中较着带着调侃的意味。
“哈哈哈……”
“汪汪汪……”
“我叫外卖。”
他的家人呢?
顺沉迷惑的声音看去,就见丁明昊似笑非笑,眼神迷惑的看着我。丁明显也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采。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眼看着已经转过身的徐洁:“你就是阿谁女骗子?”
翻开微信一看,是筱雨发来的信息。
我才发明,我一向都没问她是做甚么事情的,总不成能是职业的‘伸手族’吧。
中午徐洁做了饭,两人在铺子里吃完饭,她让我去后边睡一会儿,说我的模样实在太累了。
我起床洗了把脸,来到前面,就见丁明昊一家三口坐在那边,徐洁背对着后门趴在柜台上,看着门檐下滴落的雨滴。
她竟然没有躲,任由我拉着。
这类被传染的情感只能是领悟。
遵循桃符上刀谱的记录,阴阳刀是仵作的刀,阴能杀魂,阳能引魂,能力极大,倒是不能擅用的。
我忍不住笑道:“没醒,我梦游呢。”
想了想,把墙上那面八卦镜也摘了下来。
从街口的面馆叫了几碗面,吃完后,我直接上了门板,从架子上拿了一捆扎纸人纸马用的竹片。
“哥,你瞎扯甚么呢?”丁明显悚然的问道。
我揉了揉鼻子,说这是用来以防万一的。
打死我都没想到,每天早晨我靠在床头和她发信息的时候,她就隔着一面墙,靠在我的身后。
“你如何了?”我感觉奇特,如何一觉醒来,她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我坐到柜台后,拿出阴阳刀,把竹片削成一把把小刀的模样。
‘在干吗?’
我倒在藤椅里哈哈大笑。
“我有钱了。”她又给了我一个白眼,逃也似的跑掉了。
“要不等我归去一起吃宵夜?”我别有用心的说。
手机震惊起来,我的心也跟着“噗通”一下狠跳。
我转眼看向丁明显,“你也过来。”
“徐祸,我晓得错了,求求你,救救我。”丁明昊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说。
章萍还活着,那就不成能是鬼。
是发自内心的痴人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