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先前才不肯让陈氏直接归去,若陈氏那副模样出门随便卖一卖不幸,人还不当是她在芝兰斋受欺负了?可话由她这边提及,便大不一样了。
谢姝宁便指了指外头,鼓着小脸,皱皱鼻子:“丁香姐姐,方才那人在外头被蔷薇撞得颠仆,你说这动静如果传出去了,旁人会不会说娘亲的好话?”
谢姝宁心口一闷,拽着她的袖子撒娇:“阿蛮就要同娘亲一道!”
但是宋氏是不想她留下的,便好言劝说:“阿蛮听话,比及晚间再同哥哥一道过来用饭,夜里娘亲还给你说嫦娥奔月的故事可好?”
谢姝宁见她眉宇间似有几分沉闷,恐怕她会指责丁香,仓猝辩白:“阿蛮方才想起落了东西,以是才让丁香姐姐去寻了。”
但是……
见她如此,屋子里的几人皆是哭笑不得。
“你去吧,我哪儿也不去。”谢姝宁正色,紧接着又叮咛起来,“你如果闻声有人提及那人在芝兰斋里摔了的事,可千万记得让他们不准说了。”
“好说?”宋氏肩头一垮,“本来他的心小,装下了我们母子便再也装不下旁的,可现在他不是宋忘之,而是谢元茂了。他的心大了,能装的东西也就更多了。青桂你晓得吗?夜里只要想一想,我便感觉浑身发颤,如果有一日真要做妾,我是留还是走?我的心,可早早就都全数摘给他了呀!阿蛮跟翊儿又岂能没了父亲?”
幸亏声音虽抬高了些,谢姝宁竖起耳朵也能听得清。
谢姝宁伸了伸腿,作担忧状道:“要不然,丁香姐姐出去探听探听?”
谁都晓得,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谢家为谢元茂娶了谁,谁便该是正室。宋氏这般的,不过是外室,进了谢家门也只能是个妾。他们现在没有直截了本地将话说白了,不过是因为陈氏尚无子嗣,而宋氏已后代双全,且当年宋家对谢元茂又有拯救之恩。对人丁薄弱的谢家来讲,膝下有无子这件究竟在是太首要了。
桂妈妈无言以对。
谢姝宁听得眼角发红,恨不得立即扑上前去奉告她谢元茂不值得她这般。
丁香还未曾返来,宋氏一行便先返来了。
一进门,谢姝宁便听到桂妈妈在悄声说话,语气猜疑,“府中年礼的事,她怎会交给您来筹办?”
桂妈妈皱起了眉头,担忧隧道:“宁捧着个牌位也要嫁进谢家来,这般人物,您那里能是敌手?”
丁香闻言愣了一愣,想了想先探听一番老是无益的,也好早做应对之策,便点点头道:“那奴婢先去瞧瞧,蜜斯好好呆着,切莫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