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年……若当年留在玉茗院的人,是陈氏……眼下会不会就会截然分歧?
春节,便在繁忙间,不声不响地到了。
但究竟带了谁去,还不决下。宋氏一副听任自流的模样,只道,“六爷瞧着哪个好,便带哪个去吧。”
谢元茂没推测宋氏这般刁悍。愣住了。
谢元茂喏喏应了,内心却禁不住苦笑,自发不利。
图兰对这件事也非常上心,她自小未曾见过父母,也是吃过大苦头的,都感觉善堂的主张,再好不过。
他回身就去了海棠院,见着了陈氏,陈氏正在小厨房里煲汤,满是他爱吃的东西。
舒砚偶然中得知,感觉新奇,也要掏钱。
谢翊跟谢琛,筹办本年了局一试,皆埋头昂扬读书,常日里鲜少出门。
谢元茂略提了一句,宋氏便道,寻一房美妾跟着他去就行。有小我在他身边顾问着,知冷知热,也算妥当。
惠州贫寒,老爷子却感觉很好。
舒砚转头又来找了谢姝宁,鼓动她也拿银子出来。
恰逢谢三爷冷着脸过来,立马张嘴刺了他几句:“幸亏不是南蛮之地。原始封闭不提,更是瘴气重重,六弟去了,怕是身子骨没法接受。”
如此一来,宋氏也就不便跟着一块去任上。
谢元茂低头吃了一口,滋味实在不过平平,但瞧着陈氏那张脸,他就忍不住道:“技术很好,滋味绝佳。”
陈氏得了夸奖,愈发温婉温和起来,盛了汤于他,笑着让他尝尝。
谢姝宁穿戴狐裘坐在马车上,忍不住想,真算起来,她可比母亲,老很多了。
实在说是时候紧急,可那里又是真紧急,只是刚巧邻近年关,很多事堆在了一块,才显得繁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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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元茂反倒思来想去,拿不了决计。
他就感觉奇特了。好端端的,他的位置早不动晚不动,偏生就在这个时候动了。并且明面上是汲引,究竟上却同贬谪无异,如何看都不对劲。可如果谢三爷在里头动了手脚,事情当即就明朗了起来。
言下之意,让你用心在老子跟前装病,如何就没把你弄到尽是瘴气的南蛮去好好吃刻苦头。
十五后,谢元茂便带着陈氏离了京。
当着父母的面,有些事不便摊开了说。
宋氏拦不住,只得笑着收了他的银子,一道拿去买了米面。
嘴上说的好听,这是桩积阴德的大功德。内心却不过只是想要让宋氏做那冤大头,出银子罢了。
惠州小处所,需求来往应酬的也未几,若真非需家眷出面不成,妾室代庖,她也乐见其成。
舒砚兴趣勃勃,带了谢姝宁出门亲身去看,想着闲来无事,就又邀了宋氏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