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太瞪了她一眼,又禁不住笑:“你和斋姐儿,斑儿都是娘的心头肉,斋姐儿我都舍不得让她刻苦,你就更不消说了。”又感喟:“提及来,都是爹娘将你的毕生担搁了。”
芳晴道:“方才婢子被太太叫去上房,说婢子奉侍女人有功,赏了婢子一对金锞子,一个金绞丝镶珠镯子,另有两件衣裳。又说一会让人拿一罐子新茶给女人送来,传闻是老爷刚得的宝贝,新奇着呢。”
谢斓放下书籍,从榻上坐起,伸了个懒腰,接过茶盘里的茶,喝了两口,顺手搁在一旁高几上,说道:“我不在的时候这些丫头们都安逸坏了,渐渐再让她们收心吧。宫里呆了这几日,每天和不爱见的人打照面,可贵出来后清净些。”
“东西你都收好便是了。母亲找你畴昔都问了些甚么?”
虽前路不明,但一想到天子待她的各种柔情,她又顿生不舍。
谢老爷回到上房,谢太太一边帮他换上寝袍,一边问他:“你们父女俩关着门弄甚么鬼呢?”
谢斓来到谢安的书房,见父亲已脱了官袍,换了一身青缎家常便装,正接过丫环递来的巾子擦手。见女儿来了,谢安笑道:“斓丫头可吃过饭了?”
感遭到谢斓打扇的手垂垂慢了下来,谢安道:“这些小事就让丫环做吧。”
谢太太已经在内心霍霍磨起刀来,谢老爷涓滴不晓得即将有后院起火的危急,他舒畅得翻了个身,堕入更深的梦境。
谢斓手中雪纱绣折枝莲斑纹团扇微微一顿,说道:“当时林太妃确切当着太后的面提了一句,但太后底子没接她的话茬。没想到还是传出风言风语了。”
如果她生为男人,估计也会以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常见,身边亲人朋友俱是如此,他为何不能?
这恰是老卿聊发少卿狂,初生牛犊不惧虎。谢斓内里看着性子随和,实则随了谢安,骨子里有股不伏输的傲劲。
谢安靠在椅背上,闭目而笑:“庾氏已出了个太后,贪婪不敷呀。”
喝过骨汤,撤下盘盏,谢安问了问女儿的近况。见她似有苦衷的模样,便樊篱摆布,暗里问道:“我儿可有甚么事想让为父帮手的。”
妻贤妾美,乃人生一大乐事。若为帝王,坐拥后宫美人,天下美人尽入彀中,那是多么豪情?更兼前朝后宫,各方权势需相互制衡,各种情状,不一而足。就连她也会是以而不得不做出让步吧。
刚好丫环来报,老爷方才回府。谢斓喜得一拍巴掌,扭头对母亲说道:“母亲本日把父亲敬爱的茶送了来,女儿得去父亲那边道一声谢才是。可别让父亲曲解女儿贪他的好茶吃。”
谢斓笑得奉承:“这是天然,女儿但是您和爹爹亲生的。”
谢太太气哼哼的说道:“癞□□想吃天鹅肉。那日你爹下朝,不知如何在路上碰到了那卫泓,非拉着你爹套近乎。你爹看着不像样,就没如何理睬他。厥后又有人传,这才晓得他竟然将主张打到了你身上!”
谢太太莫名其妙,嗔道:“斓姐儿三年前就及笈了,早就是大人了。”
谢安眉头微锁,叹了口气:“万事不成强求。为父听同僚们议起此事,都说当今许是对出身高门世宦之家的女子不甚中意,担忧外戚之祸,这才频频借口迟延选秀。不然当年帮手陛下即位的占烈将军和许都护等人的女儿侄女等早已入宫为妃。现在大权已全数收回,除了几个藩王零散有些小行动外,天下归心,宇内升平,乱世已现。陛下若要娶后,最好的挑选便是布衣小户之家的女儿,这对各方面都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