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别说玉件,连颗银裸子她都没得,反惹了老爷子的厌。
而她非论如何做都能落个好名声,不归去,是孝敬祖母,体贴母亲哺育后代辛苦;归去,则是想替母亲分担一二,照顾刚出世的年幼弟妹。
实在上辈子看惯了希世美玉,羊脂白玉之流她也没少拿来压裙,这点子碎玉,质地也不过“平常”,她还真不如何放在眼里。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万事不成喜形于色。”
夏初留在老太太房里的事情就临时定了下来。
但夏庆在刘氏的安排下偷偷看过郑氏一眼,当真是一见倾慕。
她感念郑氏的情意,但也有本身的对峙。
只是这辈子家里环境是如许,她第二个爹又是个庶出子,还没出息,好东西也轮不到她。
夏家虽是累世书香,但家世不丰,也就是这些年大伯夏彦出息,才垂垂余裕了些。
这么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就当宝贝似的欢乐,她郑玉娟的女儿岂能这么没出息?
想当年,她从爹娘那儿得了好物件,可都是这么干的。
夏初是偶然当中得来的欣喜,天然真本色朴。而夏挽秋太决计,就落了下乘。
子嗣方面,有他大哥在,刘氏并不在乎。
眼中又模糊有些忧愁。
郑氏哭笑不得。
正因如此这,家里等闲不如何露面的老爷子还赏了她一回,给了一块上好白玉边角料子雕成的龙鱼小挂件,精美标致的紧,端庄给小孩子带着玩的那种。
家里虽没有权势,却有的是银子,郑氏的嫁奁比几个妯娌都要丰富的多……哪怕怕压着长嫂二嫂的风头,决计减少了箱数,但光论嫁奁的质量上乘,甩她们几条街也是绰绰不足。
郑氏出身耕读世家的荥阳郑家。
她上辈子就爱玉之清美,如温润君子,俭朴无华,又安之若素。
谁也挑不出半个理字来。
说到底,老爷子不过是她临时起意拿来练手的工具。
夏初夙起陪老太太吃过朝食,回二房给郑氏存候时,听到郑氏淳淳教诲。
她在娘家是独女,金樽玉贵的长大,不然也不会单为了一条不纳妾就嫁给夏庆。
她们如许的小辈手上,能有几件拿得脱手的好东西的,难能少有――母亲和老婆的嫁奁不算。
但她不晓得,她女儿骨子里是端庄的朱门世家出身,乃至比老夫人娘家更有标准、体统。
夏老爷子见老婆对峙,儿子又喜好,便也没有了禁止的来由。
对一个半年间都没说过几次话见过几次面行姑息木的老头儿,她能有几分至心?
虽是庶子媳妇,却架不住刘氏一碗水端得平,没有叫她在大房嫂子们跟前落过面子。
这一点,郑氏也是感激的。
上辈子能从家里浩繁的姐姐mm中脱颖而出,嫁了皇子当了皇后的人,她的眼皮子能浅?
哪怕是边角料的玉件,三个女人中,只怕她也是头一份。
老夫人当了一辈子书香家世的当家主母,把端方二字都刻在了骨子里。
夏家甚么都好,唯独家世不丰,家里头没甚么好物件,养的女人们眼界差了些。
她想教女儿的,是要她放宽眼界,决不能窄了。
郑家世代都没靠近过都城,大晋朝以后更无人退隐,也就算个土财主。不过郑家在前朝很有几分名誉,又运营的好,至今也没有式微。
不要觉得夏老爷子吝啬。
只为这一个小小的,二堂姐夏挽秋还眼红了好一阵,整日的讨老爷子的好,倒是白搭心机。
事情真要提及来也极其庞大,那就简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