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连城倒是忍不住的心中嘲笑,为了他好?以是灭了他的背景兰家?以是逼死母妃?以是让他寄人篱下?以是明知他身患寒疾,还放逐边陲?亦或者是明知独孤连玉派人追杀到了边陲,却不为所动?
独孤连城也不躲,就那么站着,那墨砚便直直的砸在了独孤连城的额头上,嘭的一声落到了地上,独孤连城的额头倒是留下了一道深痕。
为甚么大燕迩来年来日渐式微,而明祈崛起,不是没有启事的,父皇不知勤政,谋民生,却只在乎那把皇椅,更是生性多疑,这些年杀了多少忠臣?朝廷之上奸臣横行,忠臣不敢言,日渐败北之势,现在的大燕不过是个空壳子罢了,而这些他的父皇却似看不到普通。
“你也晓得阮丞相在朝多年,根底深厚,连玉求娶阮丞相之女,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朕给过他机遇,可他却执意求娶。”
本日百花宴本是为四皇子择妃,却不想二皇子出言求娶阮府嫡女,阮丞相虽平生廉洁,可恰是因为如此,阮蜜斯若嫁给二皇子便有了民气,加上与阮丞相干系好的权臣,二皇子娶阮蜜斯,当真是如虎添翼。
独孤连城说到最后,似有了些踌躇,也纠结,更似有些不忍心。而贰心中明白,若他如许拜别,阮家必定在灾害逃,而如许一说不止能先撤销老天子心中多阮家的杀心,更能便利阮无双的打算停止。
“唤他出去。”老天子淡淡的道,那寺人应了声是,便折身走了出去。而侍在一旁的李公公倒是不由松了口气,
“罢了,朕自会安排,牢记本日之事不成让外人晓得。”老天子说着侧眸瞧了眼身后的李公公,李公公小腿腹一颤,仓猝将头埋得更低,额间不由冒起了盗汗。
独孤连城乌黑的幽瞳中波光一转,启唇道:“阮丞相廉洁平生,若父皇冒然脱手,当让朝臣寒心,让天下百姓寒心,不若……不若单单杀阮丞相嫡女一人,倒是可行的。”
至于老天子为何会让独孤连城去当这个履行人,一来独孤连玉与独孤连城多年来明争暗斗,天然不会看着阮无双嫁给独孤连玉,让他如虎添翼,二来阮无双劈面回绝了独孤连城的求娶,定是伤了独孤连城的面子的。只可惜不是老天子自发得是的如许。
闻言,老天子眯了眯眼,似在思虑一番,独孤连城说的不无事理,独孤连玉是他的儿子,不到万不得已的局面,他自不会绝情,可换做别人,他天然舍得,若阮丞相的嫡女身亡,那阮家便也站不到连玉的身后。老眼掠过独孤连城一眼,他要的是两厢均衡,而不是失重,毕竟汗青上的权王夺位,比比皆是,皇家向来不需求豪情。
侍在一旁的李公公一愣,余光谨慎翼翼的看向端坐在漆红椅之上的老天子,只见他阴沉着脸,那一双虽深陷的眼睛却带着凌厉的光。
闻言,老天子倒是叹了口气,似想到了甚么,遂道:“你可还在怨父皇当年灭了兰家?”
独孤连玉不是傻子,既然晓得了这是他们的套圈,定然会事事留意,待到时有所发觉,无双恐怕便难以脱身,就算胜利脱身,也会留下把柄在独孤连玉的手中,现下他唯有在老天子面前表白本身喜好阮无双,却也尴尬她的劈面回绝。
“大胆,这便是你与朕说话的态度?”老天子龙颜大怒,顺手拿起桌上的墨砚朝独孤连城扔去。
“你可知父皇是为了你好,才让兰家落入灭门那番地步的?”老天子直勾勾的看着独孤连城,语重心长的道。
“儿臣不敢。”独孤连城冷冷的道,心中倒是冰天冻地般冷彻骨髓深处,他怎不怨?如何会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