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芬正揣摩着，外头颠颠跑来一个小丫环，气喘吁吁的丢下一句：“我们女人要沐浴，命我来取热水，哎呀，真巧，这些热水方才好，我们拿走啦！”
慧芬不敢担搁，赶快将热水送了出来。
大奶奶刚回府。她院子里的丫环不晓得厨房里的环境，被人抢，也属普通。
“唉，天冷是没体例的事，可、可我们这屋子里也忒冷了些，这么多人只给一个炭盆，炭也给的少，不到半夜火就灭了，全部屋子里都冷风朔气的。”
好一会儿，热水烧好了，慧芬想起冯妈妈的交代，感觉烧火丫头是个可用之人，悄悄塞给她一个荷包。
一番话训得在场的几个小丫环全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再说一句。
慧芬冷静在心底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然后又问了烧火丫头一些府里的事儿。
卧房里，顾伽罗定时起床，紫苏、紫叶几个一等丫环奉侍她穿衣、打扮。
那两个小丫环头都不回，喊了一句：“那就再等等嘛，不就是一壶热水，大奶奶也跟我们女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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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荷用手指一一点着几个三等丫环，冷声道：“就别怪大奶奶不包涵面。将你们全都打收回去！”
慧芬总感觉不对劲，明显前两天冯妈妈还说清河县主淘汰了家里的用度，大长公主的一些不需求的补药也一并裁撤了。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貌似这燕窝粥也在那些补药的行列里。
这会儿看到灶上炖着的粥品，慧芬脑中闪过一个有些古怪的设法。
烧火丫头大喜，仓猝将荷包藏到袖子里，然后非常殷勤的帮慧芬提水，嘴里还说着：“姐姐放心，今后大奶奶再用水，姐姐尽管来找我。”
烧火丫头看了看摆布，低声道：“这也是没体例的事。本来在国公府，大长公主、源大太太、清二太太以及县主院子里都有小厨房，热水甚么的底子不消大厨房。现在却……”一家子长幼都挤在一个宅子里，锅勺碰锅沿的环境在所不免啊。
冯妈妈掀帘子走了出去，躬身立在近前，低声说道：“齐家各房东子的事儿，我都探听清楚了。”
慧芬咋舌，“竟乱成了如许？”一点儿端方都没有，齐家好歹也是国公府啊。如何几个月的工夫就变得跟发作户一样没规没距的。
慧芬笑着应了一声，垫上帕子，拎着一大壶热水往沉香院赶去。
她的眼睛蓦地瞪得溜圆，手指指着一个尚未盖上盖子的沙锅，颤声道：“那、那是血燕？”昨儿大奶奶命她从私库里取了两块上好的血燕送到厨房，专门给清河县主炖了些燕窝粥。
而这不利的齐家，公然落魄了，竟是连一盆炭都舍不得。
慧芬穿上冰冷的棉鞋，扫了眼炕前早已燃烧的炭盆，忍不住抱怨道：“还是在府里好，旁的不说，起码不会挨冻啊。”
回到院中时，天涯边出现一抹光，正房的灯亮了起来。
“呼~~好冷啊！”
随后，慧芬来取粥的时候，总感觉粥里的血燕数量有些不对劲，似是少了很多。
烧火丫头内心惴惴的，赶快赔笑容说道：“姐姐别急，灶上的火很旺，我再给大奶奶烧水。您且再等等。”
慧芬叹了口气。再一次深切体味到齐家式微的究竟。沉默半晌，她又问道：“方才那是哪位女人身边的人？”被人抢了先，慧芬不怨别人。谁让本技艺脚慢呢。可对方到底是谁，她好歹内心有个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