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堂弟就红着眼睛、拔刀要去跟齐谨之冒死,马仲泰好轻易压服了阿爹,由阿爹压着堂弟。这才没有闹出门去。
幸亏堆积的人不算太多,县衙门前的街道也是全部县城最宽广的,乱了一刻钟后,百余人便消逝在了齐谨之的视野中,留下了一地的草鞋、帽子。
‘百姓们’内心发慌,担忧刘虎也是个二货,会当场指人,有几个胆量小、心机却矫捷的人,开端偷偷往外溜。
世人不由自主的齐齐向后退了好几步,唯恐本身一个分歧群,被齐县令‘点名’。
“二爷,您、您这是如何了?”门口的小厮惊奇万分。他在马产业差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自家二爷如此‘失礼’的模样。
“好啊,你今个儿杀了齐谨之,明儿我们全部马家寨就成了背叛朝廷的逆贼,水西大营的马将军都不消上报都城,就会直接出动,完整荡平我们的盗窟!”
思忖很久,他才悠悠的叹了口气,“罢了,此次的事到底是我们行事不周,让齐谨之抓住了把柄。”
他是马家最底层的奴婢。本日产生的事情,他并不晓得,不过。瞧着家里几位主子的模样,应当是出了甚么大事。
再说,他们也不能给自家仆人肇事啊。
想想也是,浅显读书人出身的县令,也不会这般暴力、血腥,把人砍死也就罢了,竟然还摆‘京观’。
还来县衙告状?
百余人顿时成了没头的苍蝇,四周乱闯,一时候,叫唤声、骂娘声、哭喊声响做一片。
为了抛清马家,马寨主也只能遵循齐谨之的脚本往下演。
他们可不是马家的仆从,而是自家家主‘借给’马家造势的帮手,没事理为马家丧命。
齐谨之声音不是很大,但在场的人却都能听到,“朗朗乾坤,彼苍白日的,这些劫匪就敢劫杀朝廷命官,的确是丧芥蒂狂、暴虐邪佞至极,本县上蒙皇恩,出任乌撒知县,自当安境保民,斩匪人于刀下。”
“别他娘的废话了,从速跑啊!”
马仲泰被动的跟着人群分开县衙。脚上的鞋子踩丢了一只,天蓝色湖绸长衫上不知被谁抓了几个黑爪印、袖子还被扯坏了。
齐谨之说完这些,又和缓了神采,和蔼的说道:“天气不早了,诸位乡邻想要告状的话,明早再来。只要你们有委曲,本县定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话说,二爷刚才不是去县衙办事儿吗,如何跟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这一回,再被人踩了、撞了,他们也不再乱喊,一门心机的逃出这个尽是血腥味儿的处所。
“除了您,没人出门。”小厮谨慎翼翼的回道。
“别挤,别挤~~”
固然齐谨之长得白净。仿佛那些酸文假醋的读书人,骨子里倒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煞星啊。
‘京观’一出,县衙门口的人全都惊呆了。
话说这会儿齐谨之在他们的心目中,早已经跟屠夫、活阎王画上了等号。
马仲泰想到的,马寨主也想到了。
马寨主一惊,他到底是一寨之主,见地远比平常山民强很多。
有第一个开溜的,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本县路子乌峰山的时候,突遭劫匪攻击,”
世人听了这话,嘴里一阵苦涩:得,这竟然只是个开端。接下来齐县令还要举起屠刀啊。
老天爷,竟然是马家的老二?!
来一个门口堆着三百颗血淋淋的人头的衙门告状?
话未说完,马堂弟已经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马仲泰的衣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