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点点头,没说甚么。她瞧着这丫环有些眼熟,却并没有太深的印象。想来也是,顾伽罗分开了四年,四年前,这个大丫环或许还只是宋氏院中的一个小丫环呢,自是入不了顾伽罗这个二蜜斯的眼。
宋氏皱眉,双手忍不住抚上了顾伽罗的头,珍惜的摸了摸:“竟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当年阿谁‘顾伽罗’醒来的时候,固然去处有些奇特,但顾伽罗原有的一些影象,‘顾伽罗’应当是晓得的,不然,发明她是冒牌货的就不但是宋氏一小我了。
在宋氏想来,阿谁侵犯了顾伽罗身材的孤魂野鬼,定是受不得‘观音佛光’,被金光打得魂飞魄散。现在又听了顾伽罗的说辞,宋氏愈发必定了本身的猜想。
说到这里,顾伽罗的神采变得有些丢脸,腮帮子咬得死死的,恨声道:“女儿真是没想到,‘她’竟会做了这么多蠢事!”
铁槛庵不是纯粹的庵堂,但也是佛门圣地,传闻最后平阳公主在庵里静养的时候,为了把模样做足,宫里特地赐了一尊极灵验的鎏金南海观音。传闻那观音像能够镇邪祟、驱病魔、消弭统统孽障。
实在,这才是平阳公主命人兴建埋头斋的最后目标,只是为了更好的抚玩‘观音佛光’,而绝非‘埋头’。
宋氏从小将顾伽罗养大,对这个女儿最是体味,她见顾伽罗的神情,便晓得孩子内心非常难过。伸手揉了揉顾伽罗的头顶,宋氏叹道:“那些都是‘那东西’造的孽,与我的香儿无关。说到底,香儿也被她给带累坏了,我悉心教养的好女儿,现在竟……唉,畴昔的事也不必说了。人间多奇事,古有黄粱一梦,显见这鬼神之说也是有的。之前的四年荒唐,亦或许是一种‘孽缘’,现在你返来了,那恶梦也就醒了!”
“奴婢请二蜜斯安!”行至正房院中,宋氏的贴身大丫环已经迎了出来,嘴里没口儿的说道:“方才夫人还说呢,二蜜斯夙来纯孝,哪怕是才返来,也定然记取给老夫人和夫人存候!二蜜斯,快请进,夫人正等着您哪!”
但厥后继任的庵主出于某些见不得人的目标,将埋头斋变成了‘小黑屋’,也有些误打误撞――每天沐浴在‘观音佛光’里,任你心中有如何的浑浊、不忿以及各种负面情感,都能完整温馨下来!
宋氏对于顾伽罗的‘奇遇’,内心也有些打鼓,但她坚信佛法,信赖因果报应。顾伽罗是她经心教养长大的孩子,从小就仁慈、端方,当年摔下奔驰的马车都能醒过来,足以证明佛祖还是垂怜真正仁慈的好孩子。
宋氏蓦地开口,哪怕晓得‘那东西’已经不见了,她还是有些忌讳,不肯再提及,转而扣问顾伽罗:“你快点儿奉告母亲,当年到底产生了甚么事?你、你又去了那里?”
公然,宋氏已经完整放下了心防,拉着顾伽罗的手,细细的扣问:“香儿,接下来你有甚么筹算?”
顾伽罗提着菜篮子,一起朝父母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顾伽罗惭愧的看向宋氏,“‘她’乃至还数次伤害母亲,母亲,我、我――”一想到‘佃农’zuo的那些蠢事,顾伽罗就想拿块豆腐撞一撞。呜呜,‘她’做了那么多,糟蹋了顾伽罗的名声,现在却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了一大堆的烂摊子让她清算,顾伽罗越想越感觉苦逼。
“香儿,我的香儿!”宋氏再也撑不住了,抬腿从炕高低来,一把拉起顾伽罗,双手不住的拍着她的后背,嘴里骂着:“你个狠心的丫头,一去好几年,撇下父母亲人,还、还让那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