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来,顾伽罗一向用心研讨贺氏送给她的家传医书,对药材、医理也有了些体味。
回到院子的时候,正都雅到顾伽罗收起鞭子,他眼眸闪过一抹暗淡,始终没法忘了那日被鞭子缠颈的热诚。
“哦,该用午餐了呀。”
齐谨之丢下一句话,鼻孔朝天的回身往东配房走去。
因而,紫薇毫不吃力的便在元大德买到了十味药材,又在其他的大生药铺子买齐了两味,只剩下一味药还没有寻得。
紫薇内心打着鼓,大奶奶交给她的‘药方’上,鲜明有一味南疆乌头呢。
谢氏商号乃大齐第一皇商,买卖遍及大江南北,名下的商店更是多得不成计数。
顾伽罗也不恼,笑嘻嘻的说:“出嫁从夫才是最要紧的分内事吧,妾身跟班夫君的脚步,亦步亦趋不敢懒惰,也从未想过别的呢。”
顾伽罗气味微喘,听了这话,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大爷整日里勤奋练功,妾身看了非常欣喜,以是才……呵呵,妾身这是‘夫唱妇随’呢。”
他将书卷放到书案上,然后指了指书案上的笔墨等物什叮咛道。
顾伽罗眯了眯眼睛,“嗯,很好。既是如许,你先把那十二味药都交给我吧。至于那黑节草,待元大德的商队抵京了再买不迟。”
齐谨之站起家,绕过书案,晃了晃头,又伸展、活动了胳膊,颈部、肩窝等处收回纤细的响声。
顾伽罗翻开匣子,只见内里放着十来个一指长的小纸包。
一夜无话。
齐谨之放下胳膊,整了整衣服,扬声道:“快快有请。”
紫薇唇边的笑意愈发光辉,但还是忍着没有暴露来。“说到底还是大奶奶有福泽,元大德名下的生药铺子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进药材了。偏巧这个月就进了,显见老天爷都在帮您呢。”
说来也是紫薇的运气。顾伽罗方才给了她‘寻药’的差事,谢氏在西南的商队便进京了,趁便带了一些西南的特产。
好久没有像明天如许坐下来读书了,时候久了,身材竟有些生硬。
承影忙承诺一声,敏捷的将书案清算安妥。
顾伽罗可不想‘那事’办成后,有人会顺着药铺这条线查到本身。
齐谨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阴阳怪气的说道:“只要一点,大奶奶是内宅妇人,却整日沉迷武道,岂不是有不务正业之嫌?”
齐谨之合上书卷,昂首看了看窗边的日头,点头,“把这些都清算了吧。”
次日凌晨,顾伽罗不顾酷寒,按例在院子里舞弄了一会儿鞭子,待鼻尖充满了精密的汗珠,她才停停止。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小丫环的通传声,“大爷,东府慎三爷来了。”
紫薇办事谨慎,大奶奶说要上好的,她便不敢以次充好。宁肯再等些日子,也不肯对付差事。
这是笑她分不清轻重、不懂分寸吗?
紫薇在顾伽罗身边奉侍的时候尚短,只几个月的工夫,可她到底是顾伽罗最信赖的亲信,顾伽罗连‘买毒药’这类事儿,都交给了她,足见大奶奶对她的看重。
顾伽罗恍然,她竟忘了谢氏的元大德。是呀。有元大德如许一看堪比后代大淘宝的存在。寻那十几味药还真不是甚么难事。
谢氏商队补货不竭,但对于一些百姓平常中并不常用的奇怪物,比如冷僻药材甚么的,备货就不是那么充沛。
“哈哈,”背后的笑声愈发放肆了,齐谨之暗道一声‘该死’,却头也不回的上了抬脚、进了东配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