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大梁朝六日一轮休,是以裴修之白日里去上朝了,晚间一大师子人才坐在一起用膳。
“恭迎老夫人回府。”比及马车近前时,一干奴婢婢女才恭敬地跪在地上。
“可不是么,”宁宣傲娇的说道,接着一双灵动的剪秋水眸一转,非常豪放的说道:“不过我大人有大量,就谅解祖母了,祖母你可要让穆嬷嬷做那道糖醋排骨好好慰劳我一番。”
一刻钟后,宁宣等人便悄悄地立在了前院的垂花门口。约莫又过了一刻钟,才见火线有一行马车缓缓驶来。
老夫人被宁宣这一副恶棍模样气笑了,轻点宁宣额头,“本来宣儿不是思念祖母,是挂念着穆嬷嬷的糖醋排骨啊”。
宁宣自是不承认,“哪有,祖母这话可真是让孙女无地自容了,穆嬷嬷,您来评评理。”
“这么说来倒是我老婆子的不是了?”
老夫人听罢笑言穆嬷嬷被宁宣给灌了甚么迷魂汤,只是内心跟明镜似得。要说她宠着这丫头不是没有事理的,且不说她是这裴府里的嫡长女,便是光凭这孝敬讨喜的脾气就很难让人不喜好。
听罢,老夫人想起阿谁自小便惊才风逸的嫡长孙,也是忧心忡忡,一脸心疼:“是啊,你哥哥一人在外也不知吃了多少苦,也没来个信说何时返来”。
如果宁宣晓得裴宁芯心中曾经的不平,定是非常无语。自古以来婚姻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而高门望族之间的联婚更是如此,结的是两姓之好,是两大师族之间好处的连络。
听穆嬷嬷这么一说,宁宣倒是一点也不谦善的顿时道:“就是,就是。”
早前出入皇宫时,宁宣就学会了如安在别人的打量下还是不动声色,裴宁芯的这点目光还入不了她的心,只是待裴宁芯疾步跟上本身时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便又若无其事的接着向前走去。
宁宣的母亲沈妧,母族是毅国公府,娶了沈妧就意味着娶了毅国公府的权势,有了毅国公的支撑,裴修之的宦途之路就会走的更加顺畅。同时,毅国公府挑选幼年有才且又出世王谢望族的裴修之,又何尝不是一种投资?
能在大房二房中成为老夫人最爱好的孙女,宁宣明显晓得如何讨老夫人欢心,只见她双手扶在老夫人的一边,轻摇老夫人的胳膊,略带委曲的撒娇道:“孙女这不是想您了么,偏还被您一顿编排。”
又非常欣喜的看了宁宣一眼,公然是嫡远亲的兄妹才会如此挂念在外游学的兄长!
老夫人和宁宣就如许说谈笑笑的前去老夫人的正院寿春堂,身后是裴宁芯和裴宇浩恋慕的眼神,以及两位姨娘神情莫测的神采,至于裴宇汶还被嬷嬷抱着呢,满脸的懵懂。
“劳祖母担忧,是宣儿的不是,只是前些日子大病一场,现在倒是无碍了,只不过刚才俄然想起……想起在外肄业的哥哥,也不知哥哥在外过得可好?”宁宣一脸担忧,本想说娘亲,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而裴宁芯的姨娘胡氏能为裴府带来助益吗?不能。说白了,若不是胡氏还为裴府育有子嗣,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如此,妾侍所出和正室所出能划一吗?更不要说老祖宗传下来的亘古稳定的嫡宗子担当轨制。
老夫人却没有答复,非常担忧的问道,“宣儿但是比来没有歇息好?”
实在老夫人也并不是只宠着宁宣,比如宁宣的大哥裴宇涵就甚是得老夫人看中,另有二房的嫡子,宁宣的二哥裴宇澈。老夫人本人就极是重端方之人,以是深恶痛绝那些以庶压嫡的人家,以为这乃祸家之源,天然更看重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