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祖母担忧,是宣儿的不是,只是前些日子大病一场,现在倒是无碍了,只不过刚才俄然想起……想起在外肄业的哥哥,也不知哥哥在外过得可好?”宁宣一脸担忧,本想说娘亲,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能在大房二房中成为老夫人最爱好的孙女,宁宣明显晓得如何讨老夫人欢心,只见她双手扶在老夫人的一边,轻摇老夫人的胳膊,略带委曲的撒娇道:“孙女这不是想您了么,偏还被您一顿编排。”
席间,老夫人坐在上首,裴修之坐在老夫人的左下首,接着是两位少爷裴宇浩、裴宇汶,宁宣坐在老夫人的右下首,接着是裴宁芯,两位姨娘自是没有坐席的,胡姨娘立在裴修之身后布菜,白姨娘则立在老夫人身后。
如果宁宣晓得裴宁芯心中曾经的不平,定是非常无语。自古以来婚姻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而高门望族之间的联婚更是如此,结的是两姓之好,是两大师族之间好处的连络。
宁宣看着如许的热烈场景却不由的有些恍忽,想起前次她和娘亲哥哥一起用饭还是三年前,现在倒是物是人非,娘亲不在了,哥哥也已三年并未归家。
老夫人被宁宣这一副恶棍模样气笑了,轻点宁宣额头,“本来宣儿不是思念祖母,是挂念着穆嬷嬷的糖醋排骨啊”。
因着大梁朝六日一轮休,是以裴修之白日里去上朝了,晚间一大师子人才坐在一起用膳。
宁宣自是不承认,“哪有,祖母这话可真是让孙女无地自容了,穆嬷嬷,您来评评理。”
而裴宁芯的姨娘胡氏能为裴府带来助益吗?不能。说白了,若不是胡氏还为裴府育有子嗣,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如此,妾侍所出和正室所出能划一吗?更不要说老祖宗传下来的亘古稳定的嫡宗子担当轨制。
“你这丫头,没大没小的,莫非那些常日里的温婉都是装模作样不成?”老夫人佯装怒瞪了宁宣一眼,话虽是这般说,但听着宁宣这番状似抱怨的话,实际上内心非常受用,就连这几月来心头的阴霾也不由散了些许。
又非常欣喜的看了宁宣一眼,公然是嫡远亲的兄妹才会如此挂念在外游学的兄长!
被提及的穆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白叟了,是老夫人当年的陪嫁丫环,就连裴修之也会尊称一声嬷嬷,此时她也是笑道:“以老奴看,四蜜斯可不是心心念叨着您吗,前些日子不还让人给您送来亲手做的御寒手套么,您爱的跟甚么似的。”
恍然间却发明裴宁芯在桌下轻扯她的衣袖,宁宣看向她非常利诱,却看到对方向她表示老夫人的方向。
“恭迎老夫人回府。”比及马车近前时,一干奴婢婢女才恭敬地跪在地上。
宁宣晓得自从得知姑姑归天的动静后,老夫人的精力便一向不大好,此次老夫人回府宁宣也不想老夫人沉浸在哀痛中,忙上前去,行了一礼,娇娇的笑道:“祖母,您如何才返来啊,您如果再不返来,孙女但是要到般若寺找您呢!”
听罢,老夫人想起阿谁自小便惊才风逸的嫡长孙,也是忧心忡忡,一脸心疼:“是啊,你哥哥一人在外也不知吃了多少苦,也没来个信说何时返来”。
老夫人却没有答复,非常担忧的问道,“宣儿但是比来没有歇息好?”
只见她身着一件暗红色通袖织金袄子,玄色穿花凤凰织金妆花裙子,略有些乌黑的发髻中间插着拔丝凤簪,右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眉间不威自怒,又透着一抹慈爱。
半响,一个身穿桃红色棉袄的丫环掀起了车帘,紧接着在一名非常严厉的嬷嬷的奉侍下,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夫人踏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