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纪氏一边抚着琴老夫人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谨慎翼翼地看着白芷水,“夫人,您……这事该若那边理?”
放印子钱的事是纪氏在做,可相府并没有出面,银子都是拿给窦夫人。也就是说,背后把持的不过是两个女人,他与窦智不但没露面,连银子都没摸一下,如何就追到相府了?
半晌以后,前面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嚎叫,“来人啊,杀人啦,杀人啦!”
琴琬却死死抓着白芷水的肩。
“爹,”琴琬霸道道,“事关相府清誉,娇娇作为相府的一分子,不能坐视不管,并且,此事还触及到母亲,不查清楚,娇娇誓不罢休!”
琴老夫人狠命地杵着拐杖,“到底是如何回事?”
眼角朝纪氏瞟去。
琴东山想将错就错,归正白芷水身份在那边,有个琴琬在前面顶着,老天子不会对她如何,前面另有护短的护国公一家,白芷水不会有毁伤。
纪氏一脸公理,就差发誓了,“夫人这些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府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奴婢在做,以是内里不晓得真相的,不免想岔了。奴婢从不过问府里的中馈,私房也就是每个月攒下的月例。”
“贱人!”琴东山挥手,一巴掌还没拍下,就被白芷水高傲的眼神唬住了。
白芷水本就与琴东山没有豪情,她做事又怎会顾及琴东山和相府?
琴琬小手放在夏嬷嬷的肩上,眼睛朝龚嬷嬷瞟去,后者微不成察地点了点头。
琴琬悄悄点头。
琴东山怒道:“猖獗!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家懂甚么?爹爹是相爷,是圣上的臣子,是百姓的父母官,如何能秉公舞弊?你娘犯了错,就要遭到惩罚!不然,还要法纪做甚么?爹爹不能包庇你娘!”
可如果不给白芷水一点色彩,外人还觉得他怕了她,怕了护国公一家。
饭桌上众报酬难地放下碗筷,原地坐着也不是,出去看热烈也不是。
妇人不断地叩首,“咚咚咚”的声音在喧哗的群情声中非常高耸,用力之大,不过几下,额头就淤青一片,更有血丝排泄来,连地上都染红了。
越想越感觉是如许的琴老夫人认定此事就是白芷水用心抨击!
护国公的人纯真的要说法就好了,那群武夫上来就用拳头说话,实在是……欺侮斯文!
“蜜斯,这……这是甚么话,”纪氏急了,“奴婢也是服从老爷的叮咛,夫人身子不好,后院的事不能没人管,以是奴婢才暂期间替夫人办理后院。奴婢服膺本分,绝对没有做有损夫人名声的事,更不会做对不起相府的事。”
“爹爹,”琴琬叫住了琴东山,“这事还请爹爹弄清楚,要晓得,在祖母返来前,内里都觉得相府夫人是纪姨娘呢。”
并且还恰好选在她大寿的时候闹这么一出,清楚就是打她的脸!
盛京里放印子钱的,背后就是几个大世家,被印子钱逼死的人不是没有,鬼哭狼嚎上门求脱期几日的也有,可都不会找上真正的店主,毕竟,这些世家都藏得很深,连老天子都不晓得,布衣百姓又怎会晓得?
一唱一和的对话,刹时就把琴东山逼到了风口浪尖上。
婆子站着没动,纪氏已经冲了出去。
官方有暗里放印子钱的,且都有深厚的背景,至于朝中大臣,则是想都不要想,如果被圣上晓得有臣子放印子钱,那绝对是抄家的了局。
还不笨。
“有甚么都雅的,不是想打秋风的刁民,就是想赖上相府的恶棍。树大招风,相府名誉大,这类事还少了?不过今儿是祖母大寿,事情闹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