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厅俄然传来了门闩碎裂的声音,下一秒薄湛已闪至跟前,眼睛发直地瞧着这一幕,双臂后知后觉地缠上了卫茉腰间,发觉她肚子坚固如石,心顿时吊到了半空中。
“没甚么,只不过点了你一个小小的穴道。”卫茉戾气稍敛,拧身坐在五足内卷红木凳上,娇容一派云淡风轻,“一炷香以内不解开,云煜的最后一点血脉恐怕就要消逝了。”
薄湛越想越是惊怒交集,却被卫茉淡淡的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一盏茶的工夫他就进了城,沿着朱雀大街扬鞭奔驰,很快就到了煜王府门口,暗卫们见到他来了纷繁跪地施礼,一片黑甲顷刻如潮浪般伏低,暴露一抹水蓝色的纤影,傲然鹄立此中,分毫未动,清湛如水的眸光如有似无地扫过来,在薄湛心中恰如投石入林,惊起无数鸟雀。
卫茉清泠一笑,启唇道:“谁伤谁也未可知。”
“禀侯爷,部属奉皇上之命驻守在煜王府,一刻之前夫人俄然来到,并要求见煜王妃,您看这……”
卫茉也不吱声,就这么直挺挺地看着他,即便已经站得腰酸腿疼,眉头都未蹙一下。
“你――”周慧咬紧银牙,一脸悔恨之色,随后痛苦再度袭来,她眼角一抽,猛地扣紧了桌角,长甲齐根折断,划出刺耳的响声。
“时候未几,我们就开门见山罢,云煜与御史案究竟有何干联?”
“好。”他缓慢承诺,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抚上了她的粉颊,轻缓摩挲,温情安抚。
“茉茉,碰到哪儿了?要不要紧?”
“侯爷,我既已来了就没有白手而归的事理,你分歧意我便等着,再磨上一个时候也无所谓。”卫茉顿了顿,稍稍抬起下巴,腔调既轻又凉,“只看孩子挺不挺得住了。”
腹中绞痛一次甚过一次,她已然坐不稳,手软脚软地滑到了地上,捂着肚子不断低声呻.吟,卫茉却仿若不见,悠悠道:“不然你觉得我是如何看破煜王的奸计的?还是多亏了含烟,她与阿谁在断崖上攻击我的人使毒伎俩几近一模一样……”
“如何是你?”她眸子一动,落在卫茉圆滚滚的肚子上,快速嗤笑出声,“云怀当真是无人可用了,竟派你来套我的话,不怕我癫狂起来伤了薄湛的种?”
卫茉身子晃了晃,圈在她腰后的长臂蓦地生硬如铁,身侧的呼吸声亦微微一滞,她掀眸看向薄湛,轻声道:“带我归去吧。”
卫茉紧抿着唇,一掌挥开她的手,然后解了她的穴道,她腹中痛苦立消,整小我大汗涔涔地瘫倒在案旁,惊魂不决。
薄湛晓得拗不过她,心念瞬时百变,最后深吸一口气,挥退身边诸多暗卫与她低语道:“此事干系深远,急不得更动不得,你听话,先跟我回府,我会一五一十与你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