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喜好内人是她的幸运,臣弟又岂会禁止,只是她性子恶劣又不受管束,恐冲撞了娘娘,臣弟在此先向娘娘告罪了。”
“平时王爷早上也吃得未几?”
“都起来吧。”
“本王还说你性子恶劣不受管束,你没听到?”
垮台了。
未几,马车缓缓停下,唐擎风在帘外低声道:“王爷,到了。”
楚惊澜淡淡吐出几个字:“早知本日,何必当初?”
“夫君,你刚跟她们说话的时候称我为内人呢。”
楚惊澜瞥了夜怀央一眼,她会心,慢悠悠地从他腿上滑下来,他撩起帘子下车,旋即大步朝宫内走去,并没有要等夜怀央的意义,夜怀央也不知在车里干甚么,半天赋出来,两人一前一后在宫道上走着,没有任何交换,冷酷至极。
“那就好。”皇后抿唇轻笑,旋即望向夜怀央,“来,快让本宫瞧瞧新娘子。”
看来这两人的新婚之夜过得不太好啊……
夜怀央,本宫路都为你铺好了,若不定时进宫汇报环境,就莫怪本宫心狠手辣了。
皇后竖眉嗔道:“你这是那里的话,说来本宫与怀央也算是妯娌,平凡人家另有个拌嘴的时候呢,就不兴我们闹着玩了?再说了,本宫就喜好她这坦直的性子,比起那些弯弯绕绕的不知好到了那里去,你可别当着本宫的面说她好话。”
新月愣了愣,不解地问:“蜜斯,不把黑眼圈遮一遮么?等下还要见太后呢。”
楚惊默不出声地看着她,眼角微扬,溢出纤细星芒,深沉中不掩超脱,她爱极了这副模样,忍不住又倾畴昔吻了吻,然后满足地窝在他怀中不动了。
楚惊澜掀起眸子望向她,如料峭东风般异化着丝丝缕缕的清冷,她仿若不觉,施然落座于他身边,弯着新月般的眉眼对他道:“夫君早。”
“回王妃的话,王爷三餐都吃得很少,偶然乃至不消早膳。”婢女声音顿了顿,又笑着弥补了一句,“不过王爷明天待在饭桌上的时候比以往长多了,想是在等王妃呢。”
太后精睿的目光自两人身上掠过,长久的寂静以后微一抬手道:“免礼,赐座。”
“表哥,表嫂,你们返来了。”
一起桃红柳绿,蛱蝶翩飞,两人却都没甚么心机赏识。
再看楚惊澜,跪地谢恩以后饮完了杯中酒,从神采到行动仍然滴水不漏,瞧不出半点儿心机,皇后不由暗自感慨,幸亏放了夜怀央这颗棋子在他身边,要不然还真是毒手。
回到密不通风的马车里,夜怀央又像只无尾熊般攀上了身边这棵妥当的大树,赖在上头不肯下来,还对他脱手动脚。
楚惊澜眼角划过一缕暗芒,快得来不及捕获,刹时就沉入了沧海般深眸当中。
到了含章宫,太后正端坐在上方的紫檀木七屏太师椅上,气质雍华,神情庄肃,手里把玩着一对瑞脑滚珠,不时收回清脆的碰撞声。皇后刚好也在这,就坐在太后身边密切地聊着天,见他们来了顿时暴露温和的笑容。
夜怀央抿唇一笑,娇容满含悦色,却没再问甚么,放动手里的银勺也出了门,小巧身姿似水墨画上淡去的远景般逐步消逝在重重门扉以后,不久便闻声骏马长嘶,鞭声迭起,想是两人已乘车前去内皇城了。
平时夜怀央在家里要措置很多事情,早上都是雷打不动辰时起床,来到王府以后反而没了端方,明天若不是新月在外甲等急了去叫她起床,她恐怕还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