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室内只剩下两人时,天子轻叹口气,抚了抚抽疼的额角,“这些年,朕将他的心养大了。”
“如何了?我脸上有花?”周菀看程青羊盯着她好久,问道。
“表哥这些年如履薄冰,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天子赶快上前,扶起来他,轻叹一声,“江南之行,爱卿刻苦了。”
天子点了点头,看向程青羊道:“爱卿这一起辛苦了,先去梳洗一番,你且放心,朕此次毫不会姑息,必会给那些枉死的江南百姓一个交代。”
“菟丝花是一种寄生植物,它不能伶仃成活,必须凭借大树接收雨露阳光。”
说着,又跟福慧道:“你先回崇庆宫,奉告外祖母这里的环境,事关严峻,请她帮手安排一二。”
“乾元殿人多眼杂,微臣怕泄漏了风声。”程青羊忙道。
“你倒是有点意义。”周菀笑了笑。
马车行至宫门口,便有侍卫上前禁止,按端方,任何人入宫,都得上马步行。
福慧游移半晌,方道:“只要这个了。”
程青羊仓猝点头,内心有些乱,“郡主倒是少大哥成。”
程青羊面色有些难堪,“郡主,微臣连日驰驱,失礼了。”
周菀看着他神采的灰尘,笑着问福慧,“可有吃食?”
“你们一行数百人去江南,如何就你返来了,其别人呢?另有暗卫呢?”
周菀想了想,道:“那就先回崇庆宫,你让李影去乾元殿一趟,请陛下到崇庆宫来。”
“不知情,那就更好笑了。”天子揉了揉额头,“朕倒甘心他是晓得的,而不是白白担了个罪名。”
程青羊接着道:“微臣的父亲是个武官,长年戌守边陲,微臣自小便是母亲带大的,她一个女人单独扶养一个孩子长大,经历的困苦是外人难以设想的,可臣从小到大,未曾听闻她诉过一句苦。【零↑九△小↓說△網】故而,臣向来不信女子当以和婉贞静为美那套大话。”
周菀率先下车,看到崇庆宫高低却没有甚么人影,便知事太后的安排,转头看向马车,道:“程大人,下车吧。”
周菀摇了点头,道:“你这幅尊容,的确是分歧适面圣,不过为防不测,还是直接觐见。”
“母舅!”周菀忙拉过他的手,看了一眼,都拍红了。
天子的眼睛里尽是她不懂的深意,恍若夜间抽出的锋刃,泛着冷冷的寒光:“身在皇家,那里还需求甚么仁善。”
“看模样,那人的权势,已经渗入内阁。”周菀摸索着说道。
“郡主殿下果然是权势滔天。”程青羊笑着道。
“殿下,这马车是直接去乾元殿吗?”侍卫打马靠近车帘问道。
“母舅!”周菀忙道:“表哥不敢的!他虽才气平淡,但心存仁善,做不出如许的事情!”
周菀挑了挑眉,“如何,大人感觉不当?”
程青羊接着从怀中取出一本册子,双手奉上,道:“这便是方垂白叟用性命换来的账册。”
话音刚落,只听得他肚子里传来“咕咕”之声。
程青羊忙道:“殿下曲解了,微臣不是陈腐之人,这令牌您拿着,可比别人拿着让微臣放心。”
天子翻开略微扫了几眼,便气的用力一拍桌子,“这群国之蛀虫!好一个太师杨清!”
天子忙道:“阿宁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她点了点头,“这水晶酥是本宫吃剩的,大人如果不嫌弃,无妨先垫垫肚子。”
“回禀陛下,刘大人应当还在江南,估计是被柳成辉囚禁了,臣分开之时,曾留下暗号给他,也不知他可否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