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说的是,大过年的祭拜一个死人,明天臣妾逛园子的时候劈面一张纸钱,太倒霉了。”杨淑妃一开口就是满满的怨气。
“母后!”天子喊了一声。
周菀摇了点头,“阿秀姐姐对狐犬是真敬爱好,而阿宁没有养过那些小东西,怕养坏了它。”
“母舅……”
周菀的父亲,人称“神将周郎”,字凤卿。
天子按捺住内心的狂躁:“着闭门思过三月,誊写《女戒》百遍。”
至公主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面无神采的天子,吓得不敢说话了。
承乾宫,本是前朝妖妃万珍的寓所,厥后毁于建国的一场大火,此宫风水极佳,处于皇城的中间地区,位于太后所居的崇庆宫和天子起居的太和宫的连接线上,先帝几次想要重修此宫,均因国库空虚而搁置。
皇后想了想道:“周将军乃是国之忠臣,兵马半生,平生军功无数,新入宫的很多宫人都遭到其恩德,祭拜之事,都是自发之举,抛开御花圃不提,此举本应嘉奖。但御花圃毕竟是皇家之所,随便祭拜,不太安妥。”
太后详装活力:“好好好,总归你们舅甥是一国的,哀家倒成了外人。”
周菀刚想说甚么,便被天子打断了,呵叱杨淑妃,“你少赖着阿宁!她人小脸皮薄,淑妃失德,着……”
听四皇子这么说,韩贵妃神采稍缓,太后却笑而不语。
至公主撇了撇嘴,道:“等过两日的那些杂毛犬阿秀才不想要,阿秀就要纯种的白毛狐犬!”
“母后!”天子喊了一句。
“阿宁想要那只狐犬吗?”天子温声问道。
世人纷繁跟着劝着,徽元公主看着上首三人,心下微酸,暗道一步错,步步错,现在本身里外不是人。
皇后却涓滴不接贵妃的话茬,一脸正色:“阿秀恶劣,不识长幼,是臣妾教诲不严,还望母后和陛下赎罪。”
太子正欲张口,却被身边人一把拉住,太子妃杨氏冲他悄悄的摇了点头。
“皇上倒是心细,连阿宁喝甚么都重视到了。阿宁身边那丫头,是叫福慧吗?还是我记错了?”太后假装诧异,一则想要轻描淡写的揭过这一遭,二则借天子敲打世人。
“皇上息怒,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一时胡涂啊!”杨淑妃吓得哭了出来,儿子都快成年了,本身还从妃位上拉了下来,岂不是让那些老仇家们笑话,像是想到了甚么,哽咽着看向太后,“姑母,姑母,您劝一劝陛下啊,我不是故意的啊!”
韩贵妃俄然娇声开口:“本日宫人们提及了一桩事情,倒是忘了禀告陛下。”
太后摆了摆手,“本日是家宴,快过年了,孩子们还小,不免会有争端,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别吓着他们了,长大了就好了。”
“外祖母!”周菀做出一副不依的模样。
“纯熙,传闻你昨日去百兽园里抓了一只小奶狗,是纯种的西域狐犬,传闻毛色无一丝杂质,非常灵动。”太后含笑看向四皇子。
“凤卿自十八岁上疆场,二十一年来经历大大小小总计二百七十一战,外御匈奴,内平三王,没有他,哪来本日海晏河清的大燕朝,没有他,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坐在皇城里挑三拣四!真是不知所谓!”周将军如同天子的逆鳞,不准任何人说一句不好。
“凤卿平生为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宫人们尚且知还恩,自发祭拜,明显是竭诚之举,如何到你口中就成了倒霉。你这般宇量狭小之人,不堪为妃!”天子死死的盯着杨淑妃,字字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