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只听此称呼便知这就是那位已故平西王、人称“神将周郎”的大将军周瑾与早亡的永元长公主之女——御封的荣嘉郡主周菀。
天子不悦的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立马噤声。
语气中盈满了可惜记念,另有一丝不自发的惭愧,周菀听他提及父亲,只感觉心脏微微抽疼。
“你本日表示,自发如何?”天子面色严厉。
“阿宁?你如何来了?”天子李宏向小女人招了招手,面色多云放晴,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驯良的笑容。
国府监,为当朝皇子宗亲上学之所。
宫人们都假装未见,小女人摆布看了看,趁没人重视,敏捷的钻进殿内。
周菀行至御前,恭敬的行了个礼,抬头道:“母舅,说好的本日要去崇庆宫,天都要黑了!”
“起奏陛下,微臣以为:徐生殛毙御史陈也行一案,以百姓之身杀朝廷命官,当以重罪论处,连累三族,若行包庇之举,未免百姓效仿,今后朝中诸人岂不大家自危。此案案情明朗,无需多议。”司徒王元晖朗声道。
“敢问太子殿下,我朝以何为鉴人之本?”谏议大夫刘文举恭敬问道。
张其沧愣了愣。
“起奏陛下,臣觉得,张大夫之言差矣,律法昭彰,负债还钱,犯法伏法,那徐生以武犯禁,坐下杀孽,该当伏法。然其本心出自孝义,臣觉得,可先判其罪,另将其孝行昭告天下,予以嘉奖。”刑部尚书邓章说道。
“砰——”地上滚进一个小小的藤球,世人闻声声响,纷繁回望。
太子李瑜不假思考的答道:“我朝以孝治天下,天然是‘孝’。”
四皇子李璟,字纯熙。
世人纷繁应道:“谢陛下体贴,臣等辞职!”
寒冬里,太子额头竟冒出精密的汗珠,“父皇,儿臣有错,儿臣晓得错了,儿臣归去必然多读律书,不会再让父皇绝望。”
“不知所云!”天子皱了皱眉,接着道:“你已经娶妻两年,到现在还唯唯诺诺,只知应和,身为一国储君,没有涓滴主意,你是太子,还是他杨清的回声虫!”
天子转头核阅,不再是看小女人的眼神,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人:“阿宁,母舅老了。太子脾气脆弱,柔嫩寡断,难以担起天下江山。”
太子躬身辞职,却没有听到在他拜别以后,天子那句评价:“善于妇人之手,难成大器。”
太师杨清笑了笑,恭维道:“陛下,微臣看到郡主殿下,就仿佛看到了当初的平西王,小小年纪便博学邃密,灵慧过人,将军在天有灵,得知后继有人,定会非常欣喜。”
坐在上手的天子李宏眉头微蹙,转而看向下方站得笔挺眼观鼻鼻观心的太子李瑜,问道:“太子的观点呢?”
“等开年了,你不必在西边上课,直接跟纯熙一起去国府监。”
“阿宁跟母舅说说,那里简朴了。”天子循循善诱。
小女人直视帝王,涓滴不惧:“那陛下感觉,谁才气担得起天下江山?”
“阿宁,别混闹!”太子低声喝道。
“儿臣,儿臣……”太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来。
世人只见门口探出一个小脑袋,小脑袋脆生生的喊道:“母舅!”
世人见此,便知外界传言公然不虚,荣嘉郡主当真是盛宠在身。
“母舅,太子哥哥初入朝堂,不免会不太风俗,杨大人既是岳丈又是太师,仰仗几分也是该当。”周菀轻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