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贵女选择搞姬(重生) > 1.永嘉三年
这一句话,令沈兰池有些懵了。
沈兰池没答话,只是扶了下鬓发,微挑了眉头。
“兆业哥哥,你在说甚么……?”沈兰池有些不解,蹙了眉问,“这打趣话可不好笑。”
他侧身一让,令身后的寺人端上了一道锦盘,其上置着剪刀、白绫与尽是酒液的金杯。
她感觉非常奇特,便笑笑,道:“为何要走?你向来都晓得,我只想做个与姑姑普通,身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子。我不走。”
“要我改头换面,在这东宫里苟延残喘,还是算了吧。”沈兰池慢悠悠地走近了寺人,素手端起了锦盘上的金杯。
“太子殿下还未入房,这可不成呐……”
永嘉三年,玄英仲冬。
“沈辛固结党营私,沈辛殊卖官卖爵、收受贿赂,你堂兄沈庭竹草菅性命,眼无章法。桩桩重罪,莫非还需孤一条条说来?”他道。
沈兰池笑了笑,举起那金杯,一口饮尽。酒液微涩,她抬起视线,望着满布红色的洞房,耳旁闪现出的,倒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倒不是真的倾慕那老是冷着脸的太子殿下,只是感觉唯有他才配的上本身罢了。
永嘉三年的夏季,便在这般的剧变中度过了。
陆兆业眼眸微动,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掌,道:“兰池,孤听不见,你想说甚么……?”
彻夜是她的大喜之夜,她嫁给了太子陆兆业。自而后,她便是楚国的太子妃了。现在楚帝体弱,太子监国。也许未过量久,她便会是楚的皇后了。今后等着沈兰池的,也必是金堂玉马、一世繁华。
如果不嫁给陆兆业,她又如何拿到姑姑的凤钗呢?
“陆兆业。”她的声音俄然酷寒了起来,“我想要的,向来都是姑姑的凤簪。如果当初成为太子的是二殿下,我也会想尽体例嫁给他。只可惜,二殿下死得早。”
那向来都冷着脸的太子揽住了她,低声道:“孤在。”
沈兰池也是第一次晓得,这个畴前有一杯酒便能醉倒六合、不管俗世的人,也有如许好像惊弓之鸟的时候。
沈兰池晃了晃那盛满酒液的金杯,语气不紧不慢,仿佛手中所握并非毒酒,而是香醇佳酿。
她心底微冷,却又有了一丝豁然。先前堵着她、令她心闷的那口气,在不知不觉里消然了。
虽心底如是笃定着,可沈兰池却感觉心口微闷。她不顾陆兆业还未返来,兀自摘下了盖头。细白的手指一扯,便暴露了她的面庞来。
“沈氏,孤晓得,你与你父所犯重罪无关。若你能舍弃了‘沈兰池’这个名字,孤便能想体例让你持续留在东宫,也不必白白送了这条命。”陆兆业侧过了头,不去望他新婚的老婆,而是望着窗前高烧的红色喜烛。
她从小就爱好斑斓的玩意儿,比方美人弯如柳叶的细眉,比方令媛一匹的蝉纱缎,又比方姑姑沈皇后髻上那衔着豆大南珠的鎏金凤钗。
“沈家?有恩于孤?”陆兆业如冰霜所凝的面色,愈显酷寒。他攥紧了手,低声道,“若非皇后暴虐,母妃又何至于……何至于……”
“兆业啊……”她倚在太子的怀中,暴露了浅淡的笑意。固然唇边嗪着血,却还是美艳不成方物。她用手抚了抚太子的脸颊,道,“我啊……”
“我巴不得……”陆麒阳的话有些吞吐了,眼里有了分痛苦与焦灼,“我巴不得我是真的厌了你。”
沈辛固是她的父亲,而沈辛殊则是她的二伯。
“归正他也不大待见我,扯不扯盖头,有甚两样?”沈兰池将那盖头抖了抖,丢在了脚边,轻淡的语气里泛着一层涣散。